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231)

作者:是笙 阅读记录

梁径偏头瞧他,眼底笑意十分明显。

下一秒,他忍不住去亲他,亲了会,又忍不住低笑出声。

梁径凑他耳边轻声:“我看你久了也晕。”

时舒被他亲得嘴唇红红,闻言不知道说什么。耳朵却也跟着红起来。

说话间,温暖的雾气弥漫在他们之间,好像情人的絮语,温柔甜蜜。

“你今天有点上头。”

过了会,时舒尽量板着脸对他说。

梁径笑,坦然:“嗯。”

“冷静下。”时舒也有点想笑,但他使劲憋住了。

梁径却没答应。

待久了还是冷。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往回走。

相比头顶的风姿奇丽、广袤无边,脚下“嘎吱”、“嘎吱”作响的踩雪声,倒显得亲切许多。

靠近帐篷的时候,两人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有点激动的声音。

方安虞:“......其他人办喜事送的那些也不合适啊!况且他们不缺钱......”

原曦:“要不以后看需要什么再送吧。”

闻京:“有道理。现在真想不出来啊......或者先送点小玩意,应应景?”

方安虞:“什么小玩意?”

原曦:“可爱一点的。热闹一点的。活泼一点的。撒花、或者有小气球的?”

方安虞:“我喜欢小气球的。撒花的话,撒什么花?”

闻京:“......”

时舒和梁径对视一眼,有点莫名。

这是在说谁?

“他们”是谁?

喜事?

是他理解的那个“喜事”吗。

时舒眨了眨眼。

梁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

不过他反应很快,抬手掀起帐篷,弯身就要进去。

动作里似乎还透出那么一点紧张。

只是梁径进去的那一秒,闻京恰好张口:“要我看,送祝福吧!”

“早生贵子肯定不合适。那就百年——好——梁径、你好。”

最后两句听上去,闻京好像差点噎死。

时舒:“”

早生贵子?

不合适?

什么喜事会不合适“早生贵子”啊......

时舒觉得极光看久了,确实晕。

——事情就是从这一刻渐露端倪的。

败露得比梁径想象得晚那么一点。原本他以为,早在赫尔辛基那一站,就会彻底暴露。

但时舒需要时间反应,所以眼下看来,还好。

之后在瑞典,斯德哥尔摩。

时舒发现,只要方安虞他们三个凑一起,气氛瞧着总有些紧张。

其实说“紧张”并不准确,但时舒找不到更好的词描述——他们三个好像在精心筹备什么,又好像在等待即将到来的什么。

除了紧张,更多的是兴奋。

有时候在精品店前,见他们三个因为某样十分精致的小礼物兴奋得恨不得抱一起,时舒简直满头问号。

等他扭头找到梁径,问梁径他们怎么了的时候,梁径只淡淡一瞥,随口:“不知道。”

然后,他被梁径拉着手往前逛。

斯德哥尔摩的老城区五彩缤纷。建筑物整齐又好看。时舒虽然偶尔回头,但注意力是一直在前面的。

直到原曦跑上前,指着后头闻京手里举着的某个精美摆件,问他感觉怎么样的时候,时舒挠头:“还好......蛮可爱的。”

他是真的以为他们想参考他的意见,所以他也给得十分真诚。

一旁,梁径看了眼原曦,又去看后头神情激动的方安虞和闻京。

不知怎么,原本他有些克制的心情,都被带得起来了些。

听到他的回答,原曦神情稍稍黯淡,不过她没让时舒察觉。她赶紧跑了回去,又和方安虞闻京三个脑袋凑一起嘀嘀咕咕。

时舒:“......”

“这个礼物是送给我的吗?”时舒不傻,有点感觉到。

但平白无故为什么送他礼物?

梁径笑:“到时候看看是不是。”

时舒觉得他说了等于没说,又不好意思直接上去问——虽然他们的关系到这份上,就应该直接上去问,但后面那三个,摆明了不想和他说太多。

算了,晚上问问方安虞吧。

只是好巧不巧,一连几个晚上,他都没找到方安虞人。

甚至,他一度怀疑方安虞在躲他。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

方安虞确实在躲他。

因为他觉得自己防线太弱。用闻京和原曦的话说,属于不堪一击型。

临走,启程去往挪威的时候,他们还在斯德哥尔摩逛了几个博物馆。

主要因为方安虞、闻京和原曦三人的状态,越来越像快要沸的锅——就等梁径打开盖子了。

毕竟,梁时二人是他们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个中所有,用闻京的话说,简直不把人当人。但无论如何,他们真的很兴奋、很激动、很感慨。

梁径生怕他们仨控制不住吓到时舒,临时起意安排了这场人文之旅,希望他们在历史博物馆里沉淀下心情。

时舒收拾行李的时候听到这个安排,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不过在颇具盛名的沉船博物馆,他和梁径不约而同想到了去年三月在英国逛的主题相似的展览。

现在的心境,和那时候相比,完全就是天翻地覆。

如今想来,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

闹过的别扭就不用说了,吵过的架也不计其数。

时舒说自己哭得最多。

梁径表示认同,且不与争辩。他这一年算是见识了这家伙有多磨人。

可下秒,时舒说,你也哭了,虽然次数不多。

“有一次还是在马路边。”时舒狡黠道。

梁径好笑。他知道是哪次。

“你在马路边,一边哭一边说爱我。”说完,时舒脸上笑意越来越多。

听开头,梁径还以为他要唱起来。

时舒本意是想让梁径稍稍窘迫下。没有想任何别的。而且强调的也是“马路边”和“哭”。

但梁径听完他说的,一点都不窘迫。

他站在时舒面前,环视周遭来往人群。

不远处,三只依旧挤着脑袋说小话。

两人背后,那艘高高耸立的十七世纪沉船,仿佛最威严的历史见证者。

梁径笑着对时舒说:“我现在也可以说爱你。”

因为某个尚在未来的筹谋,他光明正大,眉眼分外张扬。

不知怎么,面对这样的梁径,时舒忽然愣了下。

梁径见他模样发怔,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拉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见他还是呆呆的,轻声笑着说了个时舒好久没听到的词。

“笨蛋。”

时空好像交汇,又好像重叠。

十八岁的梁径、眼前的梁径,似乎还有某个正从未来赶来的梁径,都站在了他的面前。

——问他“笨蛋是谁”。

——对他说“我爱你,我从小就爱你”。

时舒偏头注视着梁径。

周遭熙攘,游客来来去去。

心头蓦地涌起一股很熟悉的感受,好像回到了那一阵的天昏地暗,心疼、酸涩、不知如何是好。

他转身一把抱住梁径。

“还有。”

这回换梁径被他抱得一怔,他抚摸时舒背,低声询问:“什么?”

“不要再吓我了。”

说完,他用力紧紧抱住梁径。

他们心意相通。

这一刻,梁径心头也被牵扯。他不再说话,偏头亲了亲时舒耳侧。

不远处。

闻京面无表情,整个人都麻了,抱臂无语:“有什么好送的啊......这些年狗粮吃得还不够吗。”

“我居然还要证婚——证婚——意味着什么,就有这么大盆——”

说着,闻京张开两手,朝方安虞和原曦比划。

方安虞正低头看原曦相机里拍的几张小情侣照片,闻言头也不抬,伸手拍了拍闻京手臂,安慰:“都到这步了——忍忍、啊,忍忍。”

原曦:“......”

去往挪威的行程,梁径并没有安排自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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