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48)

作者:鼬饼 阅读记录

等殷寻服完药,闻人晏把人重新哄睡下,就抢着活把药碗端出去,省得那碗中残存的苦涩味熏殷寻一整夜。

结果刚到厨帐,就见楼万河又在鬼鬼祟祟。

“你怎么还没走?”闻人晏瞥了他一眼。

“关你何事?”或许还记恨着早晨闻人晏的“出卖”,楼万河昂起头,好不嚣张地嘲讽道,“说起来,我还当你是情圣呢,结果就一怂货,什么都没成嘛。”

但他这一声叫嚣,果不其然很快就被闻人晏给回敬了过去,“楼公子可听说过范铭远?”

楼万河高声应道:“听过啊,怎么?”

范铭远是销声匿迹快有十余年的一位侠士,坊间关于他的传闻甚多,与楼万河这位”话本子天尊“相像,一身的风流韵事。

而关于他的最后一段典故,是说他为仇家追杀,被一在溪边浣纱的女子所救,在她的照料下,伤势渐好,且在相处中被女子的温柔善良所感动,以往勾搭过的莺莺燕燕都如过眼浮云,范铭远决定为了她,一改风流性子,从此专情一人,隐匿山野。

而这一典故,给范铭远的传奇生涯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很受听书的欢迎,楼万河自己也听过不少次。

“他其实已经死了。”闻人晏道。

“哈?”楼万河瞪大了眼,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一转折。

“他那段浪荡子收心的典故是真的,他们举办了婚宴,将认识的人几乎都请了,但成婚不到半年,范铭远就死了。”

死了,可不就销声匿迹了吗。

楼万河连忙追问道:“这怎么死的?仇杀?”

不是说了他是仇家追杀才得女子相救吗?莫非是那仇家杀心未消,在人成婚归隐之后又继续来寻仇?楼万河觉得自己这推测相当合理。

“是因花柳症病死的。”

楼万河:“……”

作为一位风流客,范铭远在从良之前,最喜寻花问柳,甚至还写了一本小册,评价天南地北各处妓院的优劣。他处处留情,一来二去,身上就染了病,而且还很重。

“所以楼公子,你也当小心些,温神医可不一定愿意给你治这种病。”闻人晏貌似满嘴苦口婆心。

“不是?我小心什么?”楼万河急道,“我才没有,我还是处……”

然后又连忙刹住了话头,怒目瞪向一脸谑笑的闻人晏,“你套我!”

闻人晏耸耸肩,没有再理会那气急败坏的楼万河,将药碗放下,便转身回屋,打算继续守着他的阿寻。

结果一回去,却见本该被哄睡了的殷寻还睁着眼,问道:“阿晏不找地方好好歇息吗?”

“在这也能歇息,我心有顾虑,不守着,难以心安,更加歇息不好。”

殷寻想了想,平淡道:“但趴在边上并不舒服……这榻能睡下二人,不如一道睡吧。”

闻言,闻人晏差点一个踉跄,还没等他例行的许多正人君子规劝冒出来,就听殷寻继续道:“否则我心亦难安。”

闻人晏当即想道,反正又没有什么“男男授受不亲”的礼仪规矩,且是阿寻自己开口的……

他喉结一滚,低声应了声:“那好吧。”

等躺到榻上,闻人晏不由心中振奋,说什么他是个“怂货”,他明明可有出息了!

作者有话说:

[1]出自《丽人行》杜甫

晏:表面狐媚子,实际怂兔子

第41章 躁

屋内的灯全都被吹灭了, 徒留高挂于天上的圆月,从窗外洒入一片清辉,呈出一片悠然。

床榻虽确能让他们二人同时睡下,但算不得有多宽敞。稍微动一下, 就能腿碰腿, 胳膊撞胳膊。

闻人晏如若在自己的屋子里歇息,向来都是大鹏展翅般霸着自己的床褥。然而此时, 他却恨不能缩成一只鹌鹑。全身的注意都集中在身边人上, 这极近的距离也心跳得极快,展露着他的紧张, 难有半点睡意,只敢借着月色,偷觑他的阿寻。

生怕过多的触碰会让自己难以自持, 更怕会招致殷寻的不满。

又忍不住在心中雀跃, 愉快地像个老陈腐一样想, 他与人睡了,他不再是清白公子了,他不干净了, 但是因为是阿寻,所以真好。

“阿晏。”

倏尔一声唤, 敲散了闻人晏的浮想联翩。

殷寻分明并未睁眼, 也分明没有能读人心的通天本事, 但他还是在一瞬产生了些被抓包的紧张。

“怎么了?”闻人晏小心地问道。

连同着呼吸声,殷寻的声音很轻,携卷着浓浓的困意与慵懒:“先前所说的心事, 我已经想通了。”

不过过了两天, 就已经可以想通了?怎么想通的?到底是什么心事?那心事与谁有关……

诸多疑问落到闻人晏嘴边, 最后却只讷讷地问道:“那……阿寻你开心起来了吗?”

“至少现在……开心。”殷寻温声答道。

屋内昏暗,看不清殷寻此刻的面容,但能听出,他的语调中确有上扬,能听得出那如同微风拂耳般清浅的愉悦。

“那就好。”闻人晏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勾起一抹笑,“只要阿寻你能开心起来就好。”

能感觉到殷寻似乎笑了声,很轻,若非周遭万籁俱寂,落针可闻,几乎就能让人漏掉他这一声。

听得闻人晏一阵心痒。

未等这阵心痒平复,他便感觉到殷寻的气息变得平缓有序,再也没有说些什么,应当是已然睡过去了。

闻人晏其实小的时候,总会不太理解,为何会有人总克制不住自己去沉溺那些个风月事,为何会有人总为了情爱做些一看就傻的事。

直到他自个遇到了殷寻,才知道原来哪怕再正人君子,在面对喜欢的人,所有的克制与理智都会决堤。

不见时会日思夜想,相见时会不由亲近,会令人变得卑鄙,变得人心不足。

尤其是,他喜欢的人,哪怕对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哪怕只当他时好友,还是会一再纵容他的诸多靠近,纵容得让他偶尔也会想要肆无忌惮。

闻人晏无声地张合了一下嘴,用口型比了一句:阿寻,冒犯了。

而后鬼鬼祟祟地将手伸向前去,一点点覆上那落在不远处的指节,轻拢住殷寻的手。

他就偷偷地握一会,一小会。

只要在明日阿寻醒来前,把手收回来就不怕,闻人晏心想。

可等到次日晨光初扫,闻人晏一醒来,就发现整夜下来,殷寻的睡相并未大变,还在原本的位置,还维持着相似的动作,只是相较于睡前,身子往下蜷了些许。

反倒是他自己,果然是睡着了就不老实,不仅把原本仅仅是轻拢住的手给紧拴住,把睡前的一身鹌鹑大法给全破了,一个翻身,手脚全都搭在殷寻身上,把人牢牢地揣在怀中。

而身下,他那曾被许多人暗地质疑过是不是不太中用的物件,还正精神抖索地向轻搭在其上的一只手,炫耀着自己的傲人尺寸。

等闻人晏反应过来身上的反应,并意识到那只手的主人过后,当即陷入了长久的惊恐中。

他吞咽了一下,万分紧张地将目光挪向了怀中的殷寻身上,慌乱间完全失去了平日里的敏锐,只见人还闭着眼,似乎并未转醒,才小松一口气,在心中痛骂了自己一句“畜生”。而后顶着一脸的大惊失色,轻手轻脚地落荒而逃。

等人出去了,殷寻的手微动,慢慢地举到了面前,而后睁开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一直等到温晚意提着药箱敲门进来,都没有回过神来。

诊脉时,殷寻看上去神色如常,平静问道:“清心败火的药,可会与温大夫解毒所用相冲?”

温晚意闻言想了想,答道:“并不相冲。”

“不过,殷少庄主问这做什么?您身上也并无热症呀。”

殷寻轻咬了一下唇,低声喃道:“……心躁。”

令人心躁的闻人晏好不容易一番功夫把自己收拾回正常,佯装镇定地开始处理他们离开药庐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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