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当配第一剑客(49)

作者:鼬饼 阅读记录

在备好的马车前头,温晚意将手中分好的药瓶一一交到闻人晏手中,嘱咐起相应服用的时辰,和哪些是应急所需。

他道:“殷少庄主身上的毒我已解大半,其余的需循序渐进,不急在一时,所以就不跟你们一道回临江城了,我先自行去你们盟中为孔开济解毒,等到明日,你们回来,我再为殷少庄主施第二次针……”

温晚意话还没说完,正好从药庐中出来的殷明诗插话道:“少主是我们饮雪剑庄的人,温神医为何把他的药,净交由均天盟的少盟主来掌,他万一……”

殷明诗跟来一整日,都只搬了个坛子,夜里前去想要查看殷寻的情况,还被闻人晏挡在外头,浑然就像他与殷寻一家子般,让一直以来本就不满的殷明诗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解毒的钱是少盟主出的,药自然是给他呀。”温晚意理所当然道。

殷明诗皱眉,咬牙道:“你一合该济世救人的大夫怎么开口闭口就是金银铜钱?”

温晚意冷笑了声,看向殷明诗眼神很是嘲讽,问道:“怎么?济世救人的大夫难道就不用张嘴吃饭?”

“还是说,你觉得我满屋子的药,是都不需要花钱就能从哪个山沟沟里采回来的?”

殷明诗一时间哑然。

闻人晏倒没多在意殷明诗,见他们呛完声,与温晚意说他这边该嘱托的事:“按你说的办。但有一事,我原本与盟重说,等孔开济身上的毒好了,就把他武功给废掉,之前陈列的罪状呈上去给狱衙,该收押就收押,该斩首就斩首。”

“你替我传一声,就说武功照废,但先把人留一留,等我回去。”

闻人晏说着有些心虚,用余光瞥了一眼殷寻所在的马车方向,声音听着又低了几分,“就说,我还有一些旁的事想要再问问。”

“我去口传这事,你们均天盟的人会听吗?”温晚意疑惑。

闻人晏果断道:“不会。”

而后,摸出了一封盖印的信函,递给温晚意,“这是我的亲笔书,上面写了密令,你把这给他们就行。”

“成,”温晚意将信收好,“不过,你既然要把人给废了,那折腾我替他解毒做甚?反正只要把他弄醒了,你要问的话,照样能问。我还当你是看在他曾杀富济贫的份上,要把他给放了,让他继续做他的侠盗。”

“哪能,会想替他解毒,正是因为他还算曾做过些好事。”闻人晏说道。

“但如若放下屠刀,改过自新了,就可以不计前嫌,摇身一变做圣人,那对先前被残害之人也太不公平了。”

在孔开济未遇到他那友人之前,他可是个货真价实,会滥杀无辜的浊教徒。

就他们说话之际,殷明诗沉着脸,敲了敲马车的窗缘,见殷寻撩起窗帘,神情很是复杂地抬头说道:“少主你受伤此事,我已事无巨细地修书传回庄内。”

殷寻看向殷明诗,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族兄随意。”

“无论是从前还是此番,只要少主你到江南来,就都一路任凭那闻人晏驱使,听他摆弄,这置剑庄颜面如何?还望你记得,你是饮雪剑庄的少庄主,此番庄主让你出来,也只是让你代表剑庄参加武林大会罢了,你凡事当以剑庄为重,少去牵扯旁的事,少跟闻人晏有过多牵扯……”

饮雪剑庄中的绝大部分弟子,尤其是像殷明诗这种同姓亲族弟子,都说不上有多喜欢殷寻这人。

在他们看来,殷寻分明就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在庄内从来不受重视,甚至受到冷待,分明就该是个能随便拿捏的软柿子,却一直满是疏冷,对他们许多话语、行径淡然,都孤傲得让人生厌。

后来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地当上了少庄主。

他们可都知道,其实最初,并没有把殷寻立为少庄主的打算。

但那年,被闻人晏用「天下小谈」一闹,很多人都知道了殷寻的存在,也有很多人慕名来拜会。怕被人质问为何刻意打压自己的亲儿子,为了堵住悠悠之口,殷梦槐才定他做了少庄主,等他们二小姐及笄,这位置估计就该换人。

“庄主与我有庇护恩,并无养育情。”

殷寻目光沉静,话语间似乎并不掺悲喜,“我会尽好少庄主之责。旁的,无需也不由你们管。”

马车一路行转,很快就从温晚意的小药庐抵达临江城。

不过短短几月的功夫,殷寻便第二次造访了从前并未造访过的闻人府。

闻人晏朝家里的管事交代了几句该交代的,就带着殷寻一道去了世代家主所居的院子。

闻人松风现今手腕处的诸多剑伤,就算是抬手吃个东西都费劲。听到动静,他坐在椅上,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一下就撞上了一双色浅如琥珀的瞳孔,眸光中浸着寒意,让他下意识一怔。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红豆

“这位是?”

闻人松风定了定神, 目光并未从殷寻身上偏移。他虽说面容已显迟暮,但眸光却很清亮,让人恍惚能从中看到当年“狂刀”的风姿。

“晚辈殷寻。”

殷寻腰背直挺,不偏不倚地迎上闻人松风打量的视线, 朝闻人松风行了个礼。

“是你啊, 晏儿常与我提起。”

闻人松风一笑,并未如同大多人料想中的那样, 对饮雪剑庄的人有诸多反感, 反倒摆足了长辈该有亲切和蔼姿态,声音平和而沉厚:“说你是他的……”

还没有说完, 就被闻人晏几声迅猛的咳嗽给打断,引得闻人松风一脸谑然。

他们两家之间的不对付,起初大多症结都出在闻人松风身上。

闻人晏对长辈的这些恩怨了解得不算深入, 但多少知道个大概, 所以当初他自己罚自己跪完宗祠后, 紧接着,就去找了他的这位大伯。

提前备好各种茶点,陪这位动作不便的长辈谈天说地, 讲近些时候均天盟上下的趣事,直到把闻人松风哄得脸上笑意落不下来, 才趁机提说:“侄儿有一事想与大伯您说。”

“说吧, ”闻人松风显然是早料到他忽然殷勤这一遭, 其中定有猫腻,只等着他开口,“可是有什么忙要我帮?”

在闻人松风看来, 闻人晏不像他那个倒霉弟弟般, 整日文绉绉的, 念说那些个四书五经,只会把人念得脑袋抽疼,反倒一身的江湖意气。他现今已然成为了难尝千里志的伏枥老骥,但看着闻人晏上蹿下跳的样子,能让他想起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

所以他向来与他的这个亲侄子很是亲近,几乎对他有求必应。

“是有一个忙,”闻人晏眯眼答道,“我心悦一人。”

“哦?”闻人松风抬眸,看着已到束发之年的闻人晏,感叹了一声,“也确实是到了会萌春心的年纪。”

又接着发科打趣道:“说吧,是想伯父替你张罗,找你那心上人定亲?”

像闻人晏的弟弟闻人丰,前不久才说想与他那两小无猜的小娘子早些定下来,一副生怕别人跑了的窝囊样。

倒是闻人晏,上门来找他说亲的人一年到头能有好几十,但他自个好像一直都没这方面的心思,说亲的人怎么来,就怎么送走,除却基本的礼节,话都不多说半句。许多人还当他是练功连魔怔了,一心栽进武道里,不想沾染红尘滚滚,白瞎一张招人的好皮相。

闻人晏眼睛一亮,“这确实得要,但还不急,我现下想说的也不是这个。”

“那想说什么?”闻人松风疑惑。

“他是饮雪剑庄的人。”

闻人松风一愣,低头看向自己满手的剑伤,默然了许久,才沉声道:“这往事如尘,风吹即散,盟中会有人介怀有他们的道理,但不应祸及小辈。”

“但当年之事,我也有错……如若你们当真两情相悦,不必介怀我这边,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闻人晏脸上当即挂上了笑,身子向前倾了倾,语调间夹着愉悦,像是身后有尾巴在摇,“我就知道伯父您为人洒脱,定是不会让我们这些小辈为难的,就是有些担心爹爹娘亲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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