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141)

乌亮那块总是随手乱放的手表丢了。

司南放在桌上的一瓶钢笔水没了,连带着放在那里的一跟旧钢笔也不见了。

人来人往的,你都 不知道是谁拿的。

是顺手牵羊,还是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划拉到自己包里了,这都说不好。

这事虽然让人心里挺不爽,但四人也不好说什么,没凭没据的,凭白问出来就要得 罪一大帮子的人。

认倒霉吧。

之后几人都 特意注意家里的东西,生怕再少了些什么。叫几人没 想到的是十一月末的时候,他们家不但再没少东西竟然还多了几本前几年的禁书。

哎呦我勒个去,这谁呀,这么缺德。

这要不是养成了每天人走后收拾检查一回屋子里的情况,他们都未必能发现。司南气得随手塞到灶坑里一把火烧了。完事气呼呼的看向柴简几个,“这家是没法呆了。”

有些人的心都坏透了,防是防不住的。

柴简想到少了的那几本复习用的课本,也沉着脸点头。

这些人起早贪黑的过来,早就影响了他们的生活。若不是觉得高考机会难得,大家都不容易,以及不知道这些人将来何去何从,提前修个人脉,以柴简的心性早就锁了院门去市里了。

四人决定提前去市里了,却也不能说走就走。转天当那些人再过来复习时,乌亮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就嘻嘻哈哈的笑说家里没手纸了。又说昨儿在犄角旮旯发现了两本书,也不知道是谁放的,可惜被耗子磕的不成样子,只能烧火了。

乌亮开始说,司南几个就不动声色的观察屋里这些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动手的人心思太深了,看了一圈也没 发现谁的神色不对劲。

是夜,这些人离开后,司南几个就将要带到市里的东西收拾了一回。

因为提前去,所以要带的东西也就多了许多。

冰窖里的包子馒头司南就整理出了一大筐,再加上兔子野鸡和猪肉这些,又是一大筐。

最后茶壶水杯,干果菜干等等,加上米面粮油碗筷,这些又装了一大筐。

四人的被褥以及换洗衣服,复习资料以及零零碎碎的东西加起来,一共装了六个大筐两个大包。

别看东西多,可这些东西还都是必须要带的。

准备好了东西,乌明就去找蔡队长借驴车了。理由便是柴简病了,得往县医院送。

蔡队长问了回是什么病,乌明只摇头说不清楚,又说先去县医院,实在不行就得去市里。

这年头,不是大病是没人会去医院的。一说送医院,就觉得病得很严重。于是人命关天的事,蔡队长也没含糊,二话不说的就借了驴车。

乌明几个都会赶驴车,自己套了车就回了知青院。

那些过来一块复习的人晚上九点多走的。司南几个收拾了一回东西,时间就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半夜敲开蔡队长家的 门,再说明情况套车赶回来,一行人出门的 时候正好是凌晨三点的样子了。

借着天黑,没人注意的时候,司南直接将鸡窝里的三只母鸡都收到了空间里。随后又将她房间里不方便带走又怕丢的东西也都收到了空间里。最后将所有的门锁都锁好,还心眼极多的在自家门窗和仓房门口的地面上都浇了几层水。

在这里浇水,回来结成,站上去是要打滑的。可问题是主人不在家,房子都锁着门呢,你没事往这站是要干什么?

摔一跤都是活该。

眼见着浇下去的水都结成冰了,乌亮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的拿着水桶又将房门和窗户缝那里都浇了些水,用冰再上一层锁。

司南见了,抽着嘴角给乌亮比了个大拇指。

真的,贼是进不去,可他们回家时想要进门,也不容易了

╮╭

那头驴一见到司南还一个劲的要跟司南聊天,寒冬腊月,北风烈烈的,谁有那个闲心跟它聊天呀。不过想着一会儿还要叫这头驴自己回村里,司南就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 跟它说了两句。等到乌明将临时写的一张出门通知用水贴在大门上,叫司南上车后,这场‘唠嗑’才结束。

驴车一路赶到火车站,将行李卸下车后,司南便想叫毛驴自己 回村里。但柴简却对村里人起了防备心,一是他和乌亮两个赶着驴车去了县医院,找了熟人打听了县医院的情况后,又借了辆自行,就叫乌亮驾着驴车回村子,等返回县里的时候,骑自行车就行。

乌亮回去还车,自是告诉要蔡队长今晚县医院是哪位大夫值班,而他们也做了去市里看病的决定。

买了司南往常经常坐的那辆早班火车票,费了些力气才将所有行李都运到车厢里。因为东西多,上下车不方便,所以他们也没太往车厢里钻,而是靠着车厢头的位置站了……

下了火车,跟逃荒似的到了出租屋,柴简打水打扫卫生,乌亮和司南一边规置厨房的 东西,一边弄饭。乌明则在走到出租屋门口,将那个靠着窗户摆放的木头柜子收拾了出来。

将带来的那些不能放在屋里的冻货都摆在这个木头柜子里,最后再上一层锁也就齐活了。

平时他们都在家,倒也不怕丢。唯二不在家的日子就是考试那两个白天。到时候不说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就算还有剩下的 ,也不打紧,拿到过道里放着就是了。

司南热了从村里带出来 的 馒头,又煮了锅肉粥,还顺道热了几块早前酱的 大骨棒,炒了个辣椒鸡蛋,将饭菜一一端进屋的 时候,柴简已经和后进屋的乌明一块将屋子都 收拾出来了。

拉了根绳子搭了那块司南来用包行李的双人大床单,简单的在通炕上给司南兼并了个小隔间出来。

小间占了整张炕的三分之一,睡司南一个宽宽松松的。白天将帘子拉开,炕还是那一张炕,宽宽敞敞的。晚上睡觉的 时候将帘子挂上,一个独立的隐私空间就有了。

司南的这块大床单还是早前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某淘特价呢。不然就以现在的布票供应,还双人大床单想都别想了。

屋里没有柜子,柴简几个又在墙上钉了几个钉子挂东西,剩下的东西就随手放在窗台上了。

吃过饭,司南照例洗碗收拾了厨房才回到屋里。不过回到屋里四人都没有复习,而是铺上被褥就蒙头睡了起来。

一觉睡醒,都 已经是晚上七八钟了。

翻了个身顺着窗户往外看,月光照进来的同时,司南竟然觉得玻璃窗户真是人类最伟大,最进步的发明。

“将来我的房子要有大大的落地窗,阳光,月光,还有星光一样不落的都得照进来。”

挨着司南,与司南隔着一道布帘子的柴简听到司南这么说,也翻过身去看窗户。

这几年除了偶尔去县里,从来没回城里探过亲的柴简也是好久都没有就着玻璃窗户看月亮了。

耳边,一侧是司南带着憧憬的小愿望,一侧是乌亮带着节奏感的鼾声,不知道为什么柴简就突然不想参加高考,也不想回到城里了。

再翻了个身,柴简面朝司南侧身躺着,上大学后,就再不能像现在这样 亲密相伴了。

他们四人,司南要学医,而且早早就打定主意要去京城那边上大学。乌亮准备报考军校,乌明还没想好学什么,而他也是一早就想了学地质的。

也许等到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各奔东西的时候。大学不在一个学校,将来 也有各自的路要走。此后聚少离多,感情会不会……

伸出手想去握司南的手,却发现司南的两只爪爪都叠放在枕头上被下巴枕着,柴简便退而求其次的去摸司南的脸。

“在你心里,最好的爱情是什么?”声音有些轻,但字里行间却带着几分固执。

“应该是齐头并进的,互相欣赏,互相爱慕,彼此尊重,体贴并且有绝对的忠诚以及允许那个人入侵你的私人领域的同时,还保留自己的私人空间。”司南想了想,歪头看柴简,“书上说,一见钟情是身体里的苯基乙胺在作用。而让爱情稳固的是内啡肽,让人们维持忠诚的则是脑下垂体后叶荷尔蒙……所以我想,最好的爱情应该是经过时间的考验,不再是激素导致的生理和心理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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