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58)

他家没有,总可以从旁人家先借来使。等赶集的时候或是去县里的时候买了还了便是。

这样的事在乡下是极为常见的,别人从司南借过东西,司南也渐渐的学着从旁人借着应急的东西。

不过司南这边是有借有还,旁人那里却未必了。

就说知青小院左右的邻居,都特么堪称极品了。

一个打老婆打出了自命不凡,一个占人便宜跟打土豪似的。

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前几次从司南借东西,像是盐呀,醋呀,一点子荤油什么的,司南都借了,可人家却从来没还回来过,那司南就不高兴了。

再借时,不是没有,就是刚巧用完了。于是那家的女人在外面没少说司南的坏话。

不但说司南性子不好,还说司南跟着仨个大小伙子住,也不像是个正经人。

这些话传了多久司南不知道,但到底还是传到了司南耳朵里。这给司南气的呀,到现在还见天的琢磨怎么不动声色的报复回去呢。

你说跟她大吵一顿,撕打一回的大骂回去?

呵呵,司南有自知之明。

她是骂不过这种嘴巴不干净,时常开黄腔的乡下妇女的。当然了,就她这细胳膊细腿的,也打不过那女人就是了。

司南都想将她家的东西全收到空间里,可转念一想又不能那么干。一来丢了那么多的东西,左邻右舍是重点的排查对象,她这边的地窖是能叫人知道的吗?

二来这家人真丢了那么多东西,还不得从她们借?

这种情况下你再不借,估计村子里的人就都有意见了。

怎么说呢,就很投鼠忌器。

当然了,司南也不是真的没办法,只是她觉得她干的那些事并不解气就是了。

她干了什么?

她拽着乌亮,两人半夜三更将隔壁那家的烟筒给堵上了。

还不全堵的那种。

全堵上,一烧火就发现了,所以司南用被她淘汰下来的野鸡毛和一些细软的枝子用糨糊弄了个碗状的鸟巢,做好后叫乌亮塞到那家的一个烟筒里。

这种人工鸟巢,并不能完全挡住烟,但却会叫烟走的非常不通畅。时间一长,整个鸟巢就会被烟熏得黑呼呼,脏兮兮的,然后彻底的将烟筒堵上。

就算将来拿下来,也不会看出任何一点人工的痕迹,他们只会觉得是哪个笨鸟将巢安错了地方。

因烟筒还能用,所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上房查看。但这种半堵不堵的情况,却会叫做饭的人很受罪。

没办法从烟筒出去的烟,还不得做饭的人自己消化?

司南不说原因,乌亮问了几遍也没问出来,不过注意力却放在了那家人身上。

司南又不是吃饱撑着了,所以她无缘无故的折腾你们干什么?

可盯了一些日子,因彼此社交圈并不重叠,也没发现什么。

……

司南出门忘记戴围巾了,走在路上就感觉风一直往脖子里窜,冷的时不时的哆嗦一下,也顾不上慢慢走了,直接小跑着去了铁柱家。

桂芝正在煮豆子,准备包豆包呢。见司南来了,连忙唤她炕上坐。

“嫂子,你家有没有余出来的衣服扣,先借我几个,等明儿买了,立马还你。”

“这咋没有?谁家过日子不预备点针头线脑。”桂芝一边倒茶给司南,一边回了这么一句。

“嫂子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哪像我呀,这也不会,那也不懂的。若不是一下来,就有嫂子手把手的带着,这日子指不定要过到什么份上呢。”

桂芝倒的茶说是茶,其实也不过是一些红茶的茶叶碎末冲的水。不过司南也不挑,毕竟这年头能喝上这么一碗有滋味的水也不是家家都有的生活。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这就已经很好了。之前来的那些知青,跟你比可差远了。”不会干活,不会说话,还不会来事,没半点眼力见。

“那也是嫂子教的好。”好听的话又不要钱,多说几句大家心情都好,又没啥损失。喝了半杯热茶,身上也暖和过来了。见桂芝转身去取找扣子,司南便将她刚剪下来当样品的扣子递了过去。

自然是没有一样的,不过是按着大小配一回罢了。

挑了五个一样的,司南又要了一根线,将扣子都穿起来,以免回去的时候再跑丢一个两个的。

“……听说了没,朱会计的儿子要结婚了,娶的好像还是县里吃商品粮的姑娘。”桂芝也是个八卦的性子,见司南来了,连忙将刚得的消息跟司南分享。

“嫁到村里,那户口也要跟着落过来吗?”司南端着茶杯,回想了一回朱会计的儿子,但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朱会计和他那身高一米四的富态老婆。

“反了不是?”将装瓜子的笸箩拿过来,桂芝指指司南,又指指自己,“你们知青下乡是要落户在咱们村,人家那是高娶,娶这么个媳妇,一结婚也是县城的户口了。诶,你说那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病,不然不傻不苶的,咋还找个乡下的老爷们呢?”

这话司南就没法说了。

在司南的时空,甭管乡下的和城里的男人,他们被挑拣的从来都不是出身地。别看现在城里落户难,到了后来,想要落户农村那才叫一个难呢。

“是不是朱会计家的儿子特别出众?”问完这话司南又连忙接道,“我来了这么久,好像还没见过朱会计的儿子呢。若不是朱家的小子人好,说不定人家是挑中的朱会计这家子呢。老子是村里的会计,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一年到头分到的粮食也不少了。”

“那倒也是。可粮食再多,能跟商品粮比吗?”在桂芝心里,她还是羡慕城里人的生活。

她觉得进工厂工作,比靠天吃饭强,就算日子过得紧巴,那也是旱涝不收。

那样的日子谁过谁知道,真不比农村自在。尤其是现在这种物资匮乏的年代。

司南想了想她为啥高考,还不是想要离开农村,于是也没将真心话说出来。“旁的不提,就每个月的布票就比咱们多。”自打户口落到三友村,司南的供应劵也是按着这边乡下的标准发的。叫司南说,最大的差别就布票上。

“谁说不是呢。诶,我听说你哥从部队上给你寄信了?”说起布票,桂芝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司南。“这衣服也是你哥给你寄来的吧?”

司南家常就是一身改过的军装,厚实耐磨,还好看又精神。偶尔也会穿一身工服,不过那个颜色不及军装正,也不及军装耐脏。

“是呀。”说起司东,司南不由想到前些天寄来的家信。

那是从部队直接寄过来的,上面是部队专用的邮戳。信上说他马上就要结束三个月的新兵集训了。集训结束后就知道会被分到哪里了。司东还跟司南说,如果缺钱了或是缺什么东西使了不要不吭声,写信给他和司北,他们来想办法呢。

同时,还随信寄了十块钱给她。

不光司东寄了信,连司北也给他寄信了。

司北的信比司东先到的三友村,上面写了司东去部队的事,以及这个月他开了多少工资,又给她买了什么,随信寄了十二钱等等。

司南收了钱,又蹭了一回驴车寄了回信和包裹过去。一来二去的,虽然三兄妹天南地北不得见,却也没有断了联系。

“呦,你也在这呢。倒省了我再跑一趟了。”正说话呢,朱会计的老婆韩宝就推门进来了。

“刚说你们家要办喜事,婶就来了。快炕上坐,炕上暖和。”桂芝一见来人又是拿茶杯,又是让人炕上坐。司南见了韩宝,也笑着从炕沿站了起来,唤了声婶。

那韩宝最是个能说会道的性子,一上来就拉住司南的手,拽着司南坐她身旁。

“下个月初二,咱家办事。正想叫你帮着张落一天呢。好姑娘,那天你早点去,跟着你哥去趟县里,帮着你哥将你嫂子接回来。”韩宝前一句是对着桂芝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司南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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