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79)

司南走时可没锁门。

“隔壁那老太太来借东西,说你不在,这才锁的。”乌亮和乌明听到司南说话声了,都从屋里出来,一个走到外屋地拿着钥匙给司南开门,一个小心的扶着门站着,看到司南回来,兴奋的像只二哈。

“早上我们还说你哪天能回来呢。我们猜你得过完十五,咋还没到初十就回来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应该不能,亲哥哥亲弟弟都在身边,谁能给她委屈受呢。

“住不习惯呀。”将大衣和围巾手套都脱了,随手丢到炕上,然后回到外屋地,打开放在那里的行李包。从里面拿出两盒津市麻花,糕干,面茶,随手给了站在门边的乌亮,然后将行李包送回东屋。“去的那几天,起床号一响,就别想睡了。那边过年也不休息,天天出操训练。正好我弟只能呆到初五,我寻思一回,也跟着他一块走了。”

“你几点下的火车?”柴简记得洮市路过抚顺县的火车是下午一点左右从洮市出发,下午四点左右到。

“嗯...昨天下午四点半。下车先去了趟邮局,之后在县里住了一宿。”本来想撒谎的,但这种谎话一说就破,那还不如真真假假的来一回。

抚顺县上有一家国营旅店,但司南昨天晚上却没想要投宿。

县上这处所谓的国营旅店,就是一个大四合院。中间的正房是旅店工作人员在使用,正房对面的倒座房是放了柴火的矮小库房。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厢房,推门进去,屋里面是面对面垒的两张大炕。

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通铺。

抚顺县就是个小镇,平时就没几个人会去住旅店。这会儿刚刚过完年,人就更少了。人少了,这大通铺就未必天天有人烧。那不烧炕,屋里还不得跟冰窖似的冷呀?临时烧炕,那屋里也未必能暖和。而且到了县里后,司南心里跟长草了似的,归心似箭,哪里就乐意去糟那份罪了。

这会儿司南没说自己住没住旅店,但三人却都觉得司南一定是住旅店了的。

毕竟住店这种思想概念,司南是有的。

因在空间里洗漱了,所以司南回来了也就只换了身上的衣服,穿了家常棉袄就去西屋跟三人说话去了。

三人也好奇司南在津市过年的事,也想听她想一回路上的见闻。司南更想知道这仨个不会做饭的家伙是怎么过年的。

乌亮自问自答,乌明在一旁补充,柴简则成了后勤保障,沏茶倒水还将司南平时爱吃的零嘴拿过来摆在炕桌上。

因这两天睡的好,司南回来也不觉得累,坐在西屋炕上看了一回乌亮复健,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就从炕上跳下来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先去仓房看了一眼她走时留下的饭菜,见已经所剩下无几了。司南便回身看了一眼跟过来帮忙的柴简。

再晚回来两天,这仨人都得饿肚子。

“你之前说的冰窖挖好了,前天还冰了些冰块运到下面。墙面都用石头垒了一遍,地面也是。不过我记得你说过里面要放吃的,当冰箱用,便买了几张席子围了一圈。口子留在那,要下去看一看吗?”柴简见司南将剩下的干粮都合到一个笸箩里后,指了指仓房的角落,跟她汇报他和乌明的工作成果。

自然是要看的。

将笸箩放下,司南就要往那边走。不过柴简去拉了她一下,叫她等一会儿。

柴简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个手电筒。看到手电筒,司南就笑,“这是咱们家唯一的家用电器了。”

听到这个说法,柴简勾了勾唇。打开冰窖的门,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边伸过来叫司南牵着。

“挖了五米多深,台阶修得有些抖。”原本是想要这几天去山上弄些木头回来做个护栏,顺便再重新收拾一下台阶的,不想今天司南就回来了。

开始还不觉得,可越往下走,温度就越低,低到司南下意识的抓紧了柴简的手。

感觉到手上力道的变化,柴简也用力的回握回去,“别怕,结实着呢。”

大哥,不是怕,是冷呀。

无声的呲了两下牙,司南又走了几个台阶就发现已经到了冰窖的入口。

里面太黑了,只能借助手电筒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有的地方已经堆了不少冰块,有的地方还能看见草席子,拿着手电筒转了一圈,司南有些咂舌不已,“多大呀?”

“三十多平吧。”柴简给司南指了指一个木头做的架子。

那架子很丑,很像后世网上卖的那种九块九包邮的鞋架子。但不得不说,这个架子放在这里,还是非常实用的。

若是到了炎炎夏日,这里的冰仍旧没有化掉,那这架子可就能放不少东西呢。

太黑,太冷了,司南和柴简都没有多呆。因为担心司南会害怕,所以柴简叫司南走在他前面,他在后面拿着手电筒给她照明。

别说,不断后的结果确实少了一些恐惧。不用担心黑暗中会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脚了。

→_→

住在一起好几个月,别说柴简了,就是乌明和乌亮俩个都知道司南那没事总爱吓自己的怂性了。

好在乌亮那性子虽然跳脱却不会故意吓司南,不然指不定又要闹出多少笑话呢。

知道楼梯比较抖,所以司南走的很小心。她是生怕自己一个没踩稳就趴在了楼梯上。

回到仓房,司南拿起笸箩等了一回仔细关冰窖门的柴简,这才一块回了屋 子。

晚上烤了一只兔子,用干辣椒炒了土豆片,还做了个鸡蛋炒葱,拌了个海带丝,最后闷了锅腊肉饭,煮了锅玉米面糊糊。

没弄炖菜,主要还是当初她留的菜里,炖菜居多,而且就算是旁的菜,这仨人也是加水热成了炖菜。

“终于吃顿像样饭了。”乌亮大口吃菜,还不忘跟司南告状。“三十晚上的饺子都煮成片汤了。”

“明白,”司南闻言抽了下嘴角,“明天吃饺子。”

反正吃饺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包。

当然,她也包不过来。

一般都是她和好面,再调好馅,四人一块包。

她负责擀面皮和包,其他仨人就全都只负责包饺子这一程序。

饭毕,四人又凑到一块看书学习,司南才想起之前她在津市和洮市以及火车上收集的报纸。于是趿鞋下炕,假装是回东屋取,实际上却是从空间里将那死沉死沉的报纸取了出来。

这些报纸时间最长的是一个多月前的,时间最短的也是两三天前的。不过这对于长时间生活在村子里的人来说,却是除了村民大会外,唯一知道消息的途径。

于是这个晚上,三人看报纸,司南在一旁做柴简和乌明给她出的练习题。

翌日,睡到自然醒,喂了鸡和兔子,又做了早饭,司南便带着几包糕干出去了。

桂芝,莫三婶,老支书和蔡队长那里都走了一趟后,又去了趟朱会计家。

朱会计家的这个年过得并不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见司南来了,朱会计一家还挺诧异的。

司南将糕干递给韩宝,又笑眯眯的给这一家人拜了个晚年,便以还要去旁人家为理由稍座片刻便离开了。

糕干是司东给她和司北准备的,不贵也没要什么票就弄来了。为的就是司南回来走人情的。

司南留了一些,便将跟她有往来的人家送了个遍。之后又听了一回八卦,这才转道回知青小院。

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吴莱拎着东西去朱会计家,两人走了个面对面,却是谁都没理谁。

在吴莱心里,司南就不是个讲得通道理的人。而且她不光是不讲道理,还精的跟猴似的。

想到之前她跟着去劝司南一块去京城时司南拒绝的话...吴莱心里就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一门心思觉得人家利用自己是因为自己有价值,他们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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