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111)

作者:甜心菜 阅读记录

她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半晌后,终于重新恢复了语言能力:“天快亮了,你陪我去坟地好不好?”

黎谆谆问的是他能不能陪她一起去坟地,实则是想看一看他还生不生气。若是不生气了,她也好继续得寸进尺,进一步提及设阵的事情。

她实在对阵法一窍不通,那秘籍上的字,一个个分开她都认识,放在一起就让人晕头转向,便如同数学试卷上的应用题,颇有催眠之效。

“怎么不叫你的淮之哥哥去?”南宫导不知何时将手掌搭在了她颈上,指尖缠着细长的金链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哦,我倒是忘了,他现在是你丈夫了……”

说着,他倏而凑近她的耳廓,似是喃喃般低语道:“你昨夜也是这般哄他的吗?”

黎谆谆抬手推开他:“南宫导……你酸不酸?”她似是失去耐心,径直走向屋外,掐诀解开了蛊雕身上的定身符。

她对着蛊雕道:“带我去东郊坟地。”

蛊雕被定了一晚上,黑峻峻的小眼里满是泪水,它扑扇着翅膀似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它到底是不能违背新主人的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原型。

这院子不大不小,刚好能盛下蛊雕的原身,或许是多少有些报复心理,蛊雕一挥翅膀,打裂了一片墙头。

它还想再来一翅膀,却听见黎谆谆轻飘飘道:“不如今天晚上回来就吃香辣鸡翅膀?”

蛊雕:“……”你才是鸡翅膀,你全家都是鸡翅膀。

它默默收回了翅膀,小心翼翼地搭在了地上。

黎谆谆踩着翅膀坐到蛊雕背上,正准备让蛊雕起飞,便感觉身后一沉,回头看过去,却是南宫导也跟了过来。

他坐在她身后,手臂一捞,将她锁进了怀里:“我便是酸了又如何?”

这还是头一次南宫导在她面前,隐晦地承认自己的爱意,但她却没有接他的话,阖上眼睛,往他胸口一靠:“走罢。”

蛊雕扬起翅膀,直冲云霄。

此时天边微微泛起一抹鱼肚白,那昼蓝与橘粉色相接,凉爽的风吹打在脸上,她听见南宫导问:“你喝酒了?”

“哪有人成婚不喝酒?”黎谆谆轻声道,“你又抽烟了。”

她嗅到了他身上隐隐的烟草味。

比上一次在私泉中的烟味更浓了些,倒是并不难闻,混着淡淡的玉龙茶香,很是惑人。

微凉的风拂乱黎谆谆披散的青丝,南宫导下颌抵在她的肩颈上,双臂穿过她腋下,圈在了她腰间:“黎谆谆,睁眼。”

尽管南宫导曾背着黎谆谆从天山乘船到鹿鸣山,又将她从庆阴庙背上了鹿鸣山外城,他却没有跟她一起飞上过高空。

不论是御剑,还是乘雕。

南宫导将她抱得很紧,而蛊雕亦是飞得平稳,黎谆谆感觉不到太多失重感,便在呼啸的冷风中缓缓地,试探着睁开了一只眼。

他们在蛊雕背上,穿梭在缥缈的云雾中,她看不清云层下的风景,一抬眼却能遥遥望见黎明时分,漫天灿烂的朝霞。

那一片片橘红色渲染着万籁俱寂的人间,穿透云雾的曦光倒映在她眼眸中,她扬起的长睫轻轻颤动着。

“好看吗?”南宫导磁性的嗓音低低在耳畔响起,他看着她的眸光比朝霞温柔。

上一次与黎谆谆一起看朝霞,那还是九年前,她十八岁的生日。

他深夜驱车带她去了海边,在无人的海岸上,她肆意撒欢奔跑着,站在被海浪冲打着的礁石上,扬声大喊着:“南宫导,我喜欢你——”

朝霞升起的那一刻,黎谆谆许下了她十八岁生日的心愿,她一字一顿,郑重其事地看着南宫导说:“再等两年,我一定会嫁给你。”

如今的黎谆谆早已经忘记了她十八岁那年许下的心愿,南宫导却倏而记了起来。

时隔八年,她终于嫁了人,只是嫁的人不是他。

或许这便是他的报应——当初黎谆谆喜欢他的时候,他对她无动于衷,而现在他便是将心肝掏给她看,她的视线都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钟。

这种不拒绝也不接受,若即若离的感觉,酸涩又苦楚。他只承受了几日便要崩溃,可她却承受过整整三年。

南宫导侧过头,在她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对不起。”

黎谆谆不解道:“什么?”

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似乎她身上不幸的遭遇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若他没有答应她的表白,她就算是暗恋他,时间久了也会将他渐渐淡忘。直到她考上心仪的大学,遇见更多优秀的异性,实现了她站在舞台上闪闪放光的梦想。

她应该会遇见一个深爱她的男人,他们有着志同道合的兴趣,一起吃着辛辣可口的饭菜,一起去看她爱看的喜剧电影。

他们亲吻,拥抱,结婚,生一个她喜欢的漂亮女儿,度过愉快又甜蜜的一生。

是了,假如黎谆谆没遇到他,她的人生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如果能重来一次……如果能重来一次,南宫导还是自私的希望他们能够相遇。

南宫导沉默了许久,久到黎谆谆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时,他轻声道:“所有的一切,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怪假的。”黎谆谆将脑袋微微后仰,望着他精致的下颌线,倏而笑了一声,“若是觉得对不起我,不如你学一学班十七?”

南宫导挑眉:“学他什么?”

黎谆谆道:“自宫。”

“……”他默了一瞬,问她,“我自宫了,你便原谅我?”

这次轮到黎谆谆沉默了。

她就是开个玩笑,他怎么还当真了?

黎谆谆阖上眼,低声道:“我可没有葵花宝典给你练。”

两人说话间,蛊雕已是飞到了城外东郊的坟地里。说是坟地还是美化了它,不过就是乱葬岗罢了,不知腐烂了多久的尸骨卷着草席被随意扔在地上。

但这些尸骨并不是人的,而是灵宠的尸骨。

腐臭的腥味飘了很远,黎谆谆还未落地便嗅到了令人作呕的气息。

她蹙着眉,掩住鼻息:“你怎么找到这种地方来?”

南宫导自然不会告诉她,他买了两坛酒在这乱葬岗上喝了一宿的酒。

他本是想给自己找个葬身之处,了断了性命,离开这个令人烦躁的修仙世界,但他始终下不去决心——他要是真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张淮之。

于是南宫导自我煎熬了一整夜,最后还是在天亮后,回了客栈找她。

“想找自然能找到。”南宫导找到自己设下结界的地方,随手移了移阵眼,便将鸟窝掏了下来,“这里有五人,还有另外七、八个鹿蜀族人在另一棵树上。”

黎谆谆将提前写好的信纸取出来,在信纸背后用朱砂画上了符咒,只要打开信封,阅后信纸即焚,省得君怀动了什么坏心思,用这封信威胁她。

她昨夜与张淮之虽然没有圆房,却到底也算是亲近过,此时体内的灵力充沛,随手掐诀,便将那变成黑豆大小的五个鹿蜀族人恢复了原样。

黎谆谆将信封交给鹿蜀族人:“当年君怀是被囚住你们的坏人抓走,如今他已是逃了出来,你们务必要将此信在午时之前带给他,晚了可要出大事……”

南宫导倒是会分门别类,这五个鹿蜀族人全是女子,而另外一窝里的七、八个则是男子。

她们忍不住询问:“多谢恩人出手相救,不知我们其他的族人身在何处?”

“他们啊……”黎谆谆还未编排好借口,便听见南宫导接替她的话说了下去,“他们很快便会与你们汇合,这鹿鸣山四处暗藏危机,你们一起离开太过惹眼。”

待打发走她们五人,黎谆谆瞥了南宫导一眼:“刚才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总该消气了?”

说着,她将黑皮秘籍扔给他:“阵法在倒数第十页,便设在另外几个鹿蜀族人的窝旁,需得隐匿他们的气息,隔绝君怀与他们联系上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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