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29)

作者:金九寅十 阅读记录

眼下情形,他实在难以下咽。

“娘,成伯父呢?”

元夫人一哂,刺声道:“想必是在家收拾他那现眼女儿的东西,找地赶快烧了。杀生满身罪孽,女儿却跟和尚跑了,恐怕佛祖知道连他儿子的命也要收走。”

“娘。”

“好,你不爱听,我就不说了,”元夫人心疼他,“瞧你,关自己一天,脸都白了。”

元临勉强笑了笑。

入夜,元公子用完膳回屋,精神萎靡。看了几页书就灭了蜡烛,倒在床上闭眼入睡。

近日多梦,睡着之后仍觉得自己醒着,身体仿佛躺在水面上漂浮,又冷又轻。他试着睁眼,却发现眼皮子奇重无比,怎么也睁不开,不由挣扎起来。

突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元公子。”

元临微怔,听起来,似乎是成姑娘的声音。

“元公子,”声音似远似近,既十分缥缈,又听得清楚,像随时要走,带着哭声,“我在南华寺……”

“成姑娘!”他不由大喊,“是你吗?”

她却不回答,只一遍遍地哭喊着“南华寺”。

南华寺,是与她私奔的那个和尚所修行的寺庙。

元临焦急,想要睁开眼看清周围是何情形,但动不了一丝一毫,焦灼之下乱七八糟地念起梁丘先生曾教过的佛清诀。

忽然,面上拂过一丝清风。

他心中一喜,真的有用。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

眉眼的沉重逐渐变小,元临加快语速。不多时,咒将念完,他心眼并用,聚神一个用力,终于睁开双眼。

屋内的烛火亮着,头顶是熟悉的床帐,正在微风吹拂下微微摇动。

是外头来的风,睡前他忘记关窗了。

元临揉着额头起身,脑子还是十分昏沉。

方才一遭背后出了密密冷汗,身体生涩僵硬。缓了缓,他掀开被子,下床到桌边倒了杯热茶,刚要喝,却听见窗外飘来一声“元公子”。

这声音……是成姑娘!

元临连忙放下杯子,看向窗外。

果然,成芸正在窗边,遥遥看着他,神色凄楚,“元公子……”

“成姑娘。”

元临急切道:“你去哪儿了?”

“我去了南华寺,”月色之下,成芸双眸苦寒,脸色苍白,“元公子,我在南华寺……”

“你去南华寺做什么……”

话说到这儿,他意识到她最后一句话有点不对。

想细问,又发觉自己站得似乎太远,成姑娘居然比平日里看起来矮上不少,便急急忙忙地走过去,想和她离近点儿说。

但刚走一步,元临骇然瞪大眼。

说话的哪是什么成姑娘,分明是摆在窗沿上的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第15章 极乐修乘

“啊!”

一声大吼,元夫人和周围丫鬟纷纷围过来。

“子舒!”

“少爷,您醒了。”

诸人围聚,元临惊惧地抓紧被子,数数连退。

元夫人见状,慌忙挨过来,坐在床边紧张道:“子舒,是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娘?”

他恍惚,抬头看了眼围在床边的众人和大夫,又看向澄亮的窗外,这才嘶嘶哑哑地喊了一声:“娘。”

元夫人眼眶顿时红了大半,拉起他的手,垂泪哭诉:“元府是造了什么孽,梦魇将你吓成这样……”

元临心惊未定,元夫人哭得满脸是泪,他只能压下惶恐,将她抱住,轻声哄道:“娘,我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说着,他又朝窗边看了眼。

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天空,和灰白的屋檐。春日院子里的花开了,粉白一片铺在树头,丽可成诗。

“娘,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上三竿,”元夫人拿着手帕擦拭眼角,语气终于缓过来,“徐大夫,劳烦您再看看子舒,脸色怎么还这样白?”

徐大夫从人群后走过来。

元临发现,这位大夫虽然貌已花甲,但身量极高,自己若站着,恐怕还不及他。

“元公子,劳烦伸手。”

他伸手。

诊脉后,徐大夫写下一张方子,交递给元夫人,“公子因梦魇心惊,醒来便没事了。平日可服些养神汤药调理,切记舒心,少操劳。”

“少操劳,听见没有,”元夫人接话,语气充满责备,“都怪那成家丫头,若不是她,你何至于现在这副模样。”

提起成芸,元临联想到梦里那颗带血的头颅,和似有似无的哭喊声,心中好容易平复的恐惧又开始作祟,靠在床头白着脸道:“娘。”

他面色太难看,元夫人心疼,适时住口,“好,不说她了……你爹提前一日离京,今晚便可回来,届时让梁丘先生再看看,我也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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