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盯上了我的回档能力[无限](20)
这日子要怎么过?
再说了,刘忠义那鸟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看见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就烦,偏偏整个十里八乡都被他唬得晕头转向——晦气!
正心情郁闷之时,那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大帅哥居然问:“听阿婆说,他们是住总统套房?为什么我们的房卡是另外的,我们不能也住总统套房吗?”
小玉吼起来:“那是人家小夫妻免费升房升上去的,你们剩下的有情侣吗,就在这里叫叫叫的!”
“怎么没有?”他泰然自若道,“我们甚至有两对情侣。”
*
纪明纱:……
叶俱合:……
彭子隆:……
两名男士对视了一眼,眼神逐渐变得惊恐。
*
“别把老娘当傻子——!”
这句话,算是给这次没成功的占便宜之旅钉上了“失败”二字。
目送着这群人消失在楼梯口,小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人一走,空气一流通起来,面具带来的闷热感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能闻到一阵隐隐约约的臭鱼烂虾发出的腐烂味道。
她很少在乡下呆着,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东西在发臭,只得猜是面具上沾着鸭屎在高温下发酵了。
——毕竟这鬼地方连个空调都没有!
风扇“呜呜”吹了一会儿,那股恶臭却是愈演愈烈。
“烦死了,我干嘛要听老太婆的话!”
她的手搭在面具的边缘,但不知为何,这一刻,强烈的心悸感向她涌来。
“……呸。”她翻了个白眼,把面具一把扯了下来。
随即,她快步走出大门,往台阶下走去。
拿起那块还在闪烁的灯牌,她把上头“情侣免费升房”的字样狠狠擦去。
好好的一个大帅哥,居然为了占点便宜那么掉价!
升什么房,没房了!这破宾馆就一间总统套房,哪有给人升房的余地?
她专心地擦拭着,脚不由自主地左右腾挪。
阴冷的月光打下来,在平直的阴影边缘,突然出现了一个晃动的圆形影子。
那是小玉的头。
不知不觉间,她走出了“屋顶”遮盖的范畴。
呼——还是不戴那破面具舒服。
她心情畅快地想。
将灯牌放置在石子路上,她嘟囔道:“不行,我得看看,他们是不是把我的黑猪肉给……”
她的声音,陡然停住了。
超出人生任何一次的剧烈头痛,从她的脑后炸开。
“扑通”一声,小玉一声不吭地倒在石子路上。
窸窣——
染血的拐杖,颤颤地拨开她血淋淋的黑发,露出了红白相间的头皮。
“肉……来了……”
鸭子面具的嘴角,那一抹血痕依旧往上翘着,满足地展露着血腥的微笑。
第12章
◎一把杀猪刀◎
“……这是、‘总统套房’?”
彭子隆的嘴都合不拢了,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叶俱合同样傻了,结结巴巴道:“未免也,过分……”
二人异口同声:“过分豪华了吧!”
*
他们走上来时,一路见着的都是潮湿发霉的墙纸、咯吱咯吱往下凹陷的地板、锈死的锁头。
结果,这间套房却是跟下头的模样天差地别。
落地的明亮玻璃窗,小吧台,酒柜里摆满了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酒瓶,甚至还有延伸出去的大阳台。
“如果当民宿卖出去,得千把块一晚上吧?”
“不止。”叶俱合道,“一万块一晚上要的。”
尽管他们讨论得热闹,但这不影响他们都站在门框外,不踏入其中半步。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荣升为“新郎官”的曹宝山。
“老公。”
“哎。”曹宝山心惊胆战地应着。
刚刚“周洋”提出要跟他换岗,但没想到,之前一直态度像是“我要当县长夫人,县长是谁我无所谓”的刘岗花,却出人意料地抗议了起来。
不止如此,“她”还将除了曹宝山以外的人都赶了出去,并把那口大锅紧紧地护在怀里,像鬣狗护食一样警惕地左看右看。
吓得曹宝山连连表忠心:“肉都是你的,我不跟你抢!”
……“她”总算是安静了。
曹宝山哼哧哼哧地瘫软下来。他实在是累得够呛,脑壳子嗡嗡地响。
他琢磨着自己怕是有点麻木了,这会儿心里头没什么害怕的情绪也就算了,看刘岗花都觉得毫无波澜。
这小鬼拿了个大汤勺,在大锅里“刮擦刮擦”地捞烂得看不出形状的肉糜,莫名透出一股乖巧感。
老实说,那肉炖得喷香,丰润的油脂完全炖化了,让人倍感饥饿。
但一想到那肉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曹宝山又生生忍住了肚子里咕咕翻涌的食欲,紧紧地咬住了牙。
他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呢?
但曹宝山的心里清楚得很,这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仅仅是因为——
在“阴时”的最后时刻,刚好是他背着尸体。
要那时候换了人,那就是别人来当这“新郎官”了。
做生意的,更知道“运气”二字有多重要。他只能长叹一声,劝自己:这就是时运、命也。
得亏有肉安抚刘岗花,不然这两个小时,他恐怕命不久矣。
他总算明白了,濮月为什么说只能阴时赶路——恐怕是因为,只有阴时的时候,刘岗花才是老实的。
等过了阴时,“她”就是个随时可能爆的炸弹。
咣当、咣当。
“她”大概是是饿坏了,大汤勺一颠一颠,一直在往红盖头底下送肉。
呼哧呼哧的声响,让他忍不住联想到小狗进食。
如果忽略她的进食量,这一幕其实还有点可爱。但曹宝山意识到,这么大一锅的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等肉吃完了,他该怎么办呢?
两个小时,这些肉量,能捱过去吗?
等下一个阴时过去,他们又要怎么办?
曹宝山听别人分享过一个经验,说是随着时间推移,关卡的难度可能会不断升级。
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掌纹在变白。
跟刘岗花接触的时间久了,身上就会出现这种水泡久了一样的痕迹。
他想起青年说过,刘岗花说不定是跌进海里淹死的。
如果有条件,可以拿海水试一试“她”。
很巧合的是,婆婆端肉过来的同时,还上了两杯水和一碟海盐。
那海盐是拿来调味的,但刘岗花碰都没有碰一下。
不仅如此,在婆婆端上来时,她甚至往后缩了缩,一直缩到离小碟子最远的位置。
在曹宝山看来,这大约是惧怕的意思。
——要冒险吗?
刘岗花刮着刮着,动作突然慢了下来。
那盛满了肉糜的汤勺,递到了他的嘴边。
“给、你吃。”
“她”幽幽道。
*
滴滴——
房卡移开,门把上的红灯转为绿色。
纪明纱打开房门。
她没像彭子隆他们一样,在总统套房前围坐着。
她得找些吃的,再休息一会儿。
体力消耗实在太大,再不进食,她恐怕撑不住后头两个小时的山路。
砰——
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少女身子一个踉跄,当即摔倒在地。
不休息还好,这一缓下来,两条腿沉重得几乎要抬不起来了。
……咦?
趴在地板上,她注意到,地上的灰尘似有挪动过的痕迹。
有人——或者不知道什么脏东西——曾在不久前进过这个房间,并移动了这里的家具。
她的心里当即警铃大响,正挣扎着想爬起来时,只听头上传来“呼”的风声。
她想也没想,当即往旁边滚去——
叮咣!
没有人,只有一把空降的尖刀。
它的尖端插在地板上,直挺挺地立着,刀锋就冲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