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盯上了我的回档能力[无限](23)

作者:漆荞 阅读记录

因为想要努力拯救所有人,在无法避免的牺牲出现时,会被指责“都是你的问题”,被情绪激动的队友当成出气筒一通辱骂……

如果纪明纱当时想到去量一下血压,恐怕是需要当场拉进医院的程度。

而虞灼,则像是生生给谈飘设置出来的对照组。

在孔姣进入副本的时候,谈飘还在招揽稳定的队友,算是名声初现——跟他下过同一个副本的内测员,会忍不住口口相传: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一号傻子圣父啊!

但虞灼,已经是人尽皆知的“谎言师”了。

独来独往,擅长欺诈和挑动内讧,行事风格不可捉摸,往往采用不太常规的副本解法,但这个解法往往十分邪道。

在这个过程中,往往会有大量的受害者被哄骗着,自愿上当,最后才醒悟过来,自己充当了工具人的角色。

除了性别“男”以外,目前不知道任何有效的信息。

尽管遭受虞灼欺诈的“受害者”众多,但即便是那些和谎言师打过照面的人,也给不出一个统一的说法。

在他们口中,有时候,虞灼是一个卡车司机;有时候,虞灼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学老师;也有时候,虞灼是个头脑简单、极其没素质的高中肄业街溜子;

还有人表示,虞灼其实是个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口吃杀人狂,他喜欢割下女性臀部脂肪最为丰润的那块肉,佐以下酒——但这种说法很快被人驳斥了,新的受害者表示,虞灼根本不喝酒。

哪怕是最基础的外貌,大家也统一不起来。

最离谱的说法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虞灼是一个身高腿长的美艳御姐,拥有一头让人目眩神迷的金发,还能一脚踢碎可防弹的窗玻璃。

因此,在那本小说的评论区,最热闹的话题之一,就是猜测新出场的路人会不会乔装打扮的虞灼。

可惜的是,截止到纪明纱退出阅读为止,这位神秘莫测的“谎言师”都还没有正式出场过。

他没有出场,但整本小说处处都被他的阴影笼罩,可谓是这个无限流世界人人谈之色变的大魔王。

但纪明纱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会从青年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太奇怪了。

这才第一个副本,按理说,大家都还互不熟悉。

即便虞灼在“修图”的考场表现得再凶残,但传播起来,总得需要一定时间吧?

那青年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

他跟虞灼同考场?还是说……

她打量了一下青年人畜无害的柔和表情——自在副本里和他打照面开始,他就一直维持着这种神情,不带一丁点攻击性,让人过目就忘,毫无记忆点。

……这个大骗子,不会就是虞灼本人吧?

啊?

*

“女士?”

他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唤醒。

“呃……什么?”纪明纱忍了又忍,才把到了嘴边的“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你自己”给咽了下去。

完蛋,她现在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爬。

看那本小说,如果没有对“虞灼到底是谁”这个问题产生过好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是虞灼的话……

那,身高是假的吗?

头发是假的吗?

这张帅到人神共愤却毫无存在感的脸,不会也是假的吧?

——不行,不能伸手去摸。

横亘在她眼前的防盗栓,及时地阻止了她。

在压下好奇后,纪明纱一下子疑惑起来。

说起来,他如果是虞灼,那为什么要自己曝光自己?

他是故意想搅混水吗?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恰在这时,对面也开口了:“女士,我应该没有哪里得罪你吧?是我的错觉吗,我总感觉,你好像准备用眼神凌迟我……”

他恰到好处地露出了苦恼的神情:“唔,该不会……还在生气集合点那时候的事情吧?”

*

集合点?什么事?

纪明纱愣了一会儿,那段因为数次回档而模糊的记忆,陡然清晰了起来。

混乱嘶吼的人群,从天空中降临的巨大闸刀,玻璃地板下像是鱼缸一般深幽的黑色。

从上层投射下来的光线朦朦胧胧地映亮她的脸颊,她像被狠狠投入深海的一尾鱼,无力地下坠。

——对啊!

她是被这混账东西给拽下来的!

于是,纪明纱的两只眼睛,像灯泡一样愤怒地亮了起来。

他这个时候主动提这个做什么,不会是想求和吧?

不过很快,纪明纱意识到,是她太天真了。

不仅不是求和,甚至完全是它的反方向。

“原来你真的有生气啊?”

青年故意做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假惺惺道:“抱歉,可能我在无意中破坏了女士你的计划……不过当时的情况那么紧急,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他的语气虽然谦卑,但实际上,从他的眼神也好,那略显傲慢的姿态也好,都明白无误地彰显着——

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本来呢,我是不准备说这件事的,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好事是没总是挂在嘴边,显得我好像在挟恩图报一样……但是女士,你这样的态度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吧?不管我阻碍到你什么了,最起码,我是救了你的命——”

还没等纪明纱说什么,青年先扣过来了一顶大帽子:“不是吧,女士,你不会连这点都打算要否认吧?”

啊?

这人颠倒黑白的时候,难道是不会觉得羞愧的吗?

纪明纱至今都能想起来,青年那时候的表情,和他进入副本后的“无害”模样毫不相关——

他绝不是救人的意思,更像是挑中了一条格外奇形怪状的鱼,为了防止它跳到远离自己的地方,所以眼疾手快地盖上了鱼缸的盖子。

再说了,那个时候,闸刀分明还有相当远的距离。

他怎么好意思说,她没死,都是因为他的功劳?

青年双手环起,语气骄易:“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你在生气些什么。该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老实说,我一直在等着你对我道谢,但女士您未免也太没自觉了……”

——说不过。

纪明纱的嘴一直很笨,以至于经常吃哑巴亏,只能靠冷脸来营造出“我不好惹”的气氛。

因此,当对方全然无视这一点的时候,她就会显得比谁都弱势。

正如现在。

她本就比青年矮上许多,若是没有这层门板作为阻断,青年单手就能将她牢牢地控制住。

对纪明纱来说,承认这一点是很难捱的,她本能地在回避这一点,维持着在外人眼里的“我超凶”形象,而不是让自己显得像玻璃制品一样易碎——直到这一刻,她被他结结实实地踩中了痛处。

这些话仿佛在青年的胸口憋了甚久,说得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我现在确实是非常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对你伸出援手——唉,就算是哑巴,也知道要对救命恩人鞠个躬吧?”

脑溢血的感觉,冲上来了。

手上的杀猪刀一下子变得极其有存在感。

倘若不是档确实存得太靠前了,加之此刻疲累感压倒了一切,她现在就想把门拉开,先在这家伙身上开两个洞再回档。

在“修图”的副本里时,哪怕是被全考场的人联合起来针对,她都没有气到这种程度。

不行……冷静。

“回档”是用来破关的,不应该用在打击报复上,更不是她随心所欲发泄怒气的工具。

——除非她觉得有必要。

纪明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着脸道:“我没求着你救我。”

但声音一出口,她就生出了懊恼的感觉。

她不应该说话的。

少女的嗓音在发颤,是惧怕与恼怒的混合物。

……太弱了。

她的声音应该更尖锐、更有爆发性,而不是这般孱弱的样子,像是一只被淋湿的兔子在瓢泼大雨中无助地“呜呜”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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