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追密码(爱情密码系列)(5)

这位在某方面似乎有点少根筋的大姑娘,用那种很理所当然的表情,做出这种最简单的直线型逻辑推论。「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哪一个部落或种族的人,还有是从哪里来的而已。」说完!她还用很期待的神情等候他的回答。

他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园惑,继而半垂下眸子。

「我叫亚克,是从……很遥远很遥远的贝尔它来的。」

「贝尔它?唔……没听过,大概是真的有够远了。」水伶歪了歪脑袋。「你叫亚克?没有姓吗?」

「我的姓很长,说了你也记不住。」亚克淡淡地道。

耶?记不住就记不住,有必要用这种轻蔑的语气说吗?

这下子,水伶终於注意到他那明显的冷漠与疏离感了,「哦!那……」她边不解地端详著他,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叫燕水伶,你就叫我水伶好了。」奇怪的人,怎麽看起来不但一点感激她救了他老命的样子也没有,反而好像在责怪她的「多管闲事」?

亚克未置可否,眉宇却攒得更深,彷佛不怎麽高兴似的。相对的,水伶也开始不爽起来了。

好吧!就算他已经忘了他的老命是她救的好了,可现在他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多少也得客气一点吧?

可是,他好像不太懂得客气这两个字的意义。

好、好、好!那也无所谓,就算他不懂得那两个字的意义,更不懂得礼貌是啥玩意儿都没关系,可她总没得罪他吧?她甚至还整夜不睡的伺候他耶!他凭什麽摆脸色给她看?

嫌她「招待不周」?

还是嫌他眼珠子的色彩还不够丰富?

不过……算了,她也不是小气的人,会救他只是很单纯的想救他而己,并没有期待人家感激涕零或回报她什麽,既然他喜欢装腔作势、摆脸色,那她就假装没看到不就行了?

这就叫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想到这里,水伶才耸耸肩,若无其事地把视线拉离开他的脸,继而发现自她醒来後,就没看到黑白的狗影。

「咦?黑白呢?」

「黑白?」亚克略一转眼。「那条狗?它天一黑就出去了。」

「天黑?」水伶诧异地仰起脸往上看,「可是现在……耶?」话才说到一半,她就傻了眼,随即扭头往後望去——洞内依然明亮如白昼,她更惊诧地拉回眼再往上瞪著点点星辰闪烁的夜空。

「耶?这……这是怎麽一回事?」她惊疑地叫道。

亚克没有吭声,只是转眼望向她刚刚睡觉的地方,水伶自然也顺著他的视线看去。她首先注意到的是在兽皮上多了一根银白色的物体,继而更惊讶的发现,那物体虽然只有手指大小,但整个山洞内的光亮正是因它而存在。

「那是什麽?」她惊呼著跑过去蹲在那物体的旁边,左看右瞧,就是不敢去碰它。「好……好神奇喔!」

亚克犹豫了一下,才跟过去把银白色的物体拿起来放进她手里。

「这是我们那儿的照明用品。」

水伶小心翼翼地捧住银光,「哇——一点也不会热耶!」她更惊讶地赞叹。「而且那麽亮,亮得简直像白天一样!却又不会刺眼,唔……这是类似夜明珠那种宝物吧?」

亚克面无表情。「类似吧!」

「我就知道!」水伶却没注意到,反而得意地扬起了下巴。「虽然我没见过夜明珠,但是,我听人家提起过,所以一猜就被我猜到了!」瞧吧、瞧吧!她也不是太无知的人喔!

迳自在兽皮上盘腿坐下,亚克只是冷淡地悌视著她。水伶拿著银光又端详片刻後,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你昨晚烧得好厉害喔!而且,直到今天中午的时候你还昏睡不醒呢!怎麽现在你就这麽有精神了?」

「虽然我很容易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烧,但是!除非是持续高烧不退,否则,只要一退烧!我的身虑很快就会复元,这种伤顶多三、四天就可以完全痊愈了。」亚克抚了一下绷带,「你处理得很好,所以,我才能那麽快就退烧了。」他依然是那麽淡然地回道,口气里还是一丁点儿感恩的意味也没有,彷佛只是在叙述某件无关紧要的事实而已。

「那也没什麽啦!」水伶耸耸肩。「我从十一岁就开始看护伤患了,你那个伤也不过是小意思而已!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替人家切断过腐烂的腿呢!」

「十一岁?」亚克扬高了浓眉。

水伶瞥他一眼,随即起身去到山洞的另一边,一边准备炖煮那两只早就处理好的山鸡,一边简略的叙述她的身世。待她起好火,把锅子放上去炖的时候,她的叙述也到了尾声。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麽会一个人住在这儿,只是不好意思问而已,不过,现在你就知道原因了吧?」她缓缓转过身来,发现亚克眼里的彩虹变换得更快速了。「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代里啊!还是躲在这儿安全一点,反正有得吃、有得住,我的日子过得还算快活,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让人发现就好罗!」

亚克脸上的冷漠淡然似乎稍微退除了一些,又好像没有,但可以确定的是他肿眸里漩涡的流转很明显的减速了。深深地凝视她片刻後,他忽然说:「我们那儿几乎没有战争。」

水伶先是一愣,继而惊呼,「完全没有吗?」

「差不多,有的话也只是一些不小的抗争而已,我们不会放任它们扩大为真正的战争。」亚克慢条斯理地说。

「没有战争的地方吗?」水伶呆了半晌!而後慢吞吞地回到他面前,学他盘腿坐下,并羡慕向往地叹了一口气。「好好喔!」

亚克似乎想说什麽,却又突然改口问:「你现在几岁了?」

「十七。」水伶随口应道。「你呢?」

「二十四。」亚克漫不经心地回道,「你要在这儿躲多久?」

「一辈子。」水伶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三个字,除非有其他更安全的地方让她去,否则这儿是她唯一的选择了。「你是到我们这儿来做什麽的?」

「办点事。」很简洁的回答。「一辈子是很久的时间,你不怕寂寞吗?」

「至少很安全吧?」水伶反驳。「你是被在这儿附近四处流窜的贼匪盗寇砍伤的吗?」

这回亚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很正经地告诉她:「你可以在我伤好之後,要求我陪你去找你的父母亲。」他的神情非常严肃,严肃得有点超过了!简直就像是在谈论一桩非得成功不可的交易似的。

「才不要!」水伶却想都不想就一口回绝了。「我找到爹娘的後果只有一种—再被卖掉,而且,这次保证会跟我姊姊一样,直接被卖进窑子里去。换了是你,你会希望这样吗?」

亚克顿时哑口无言,水伶见状,不觉莞尔,继而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瞧了半晌。

「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亚克右眉一挑。「办完了,如何?」

「也没如何啦!只是……」水伶悄悄垂下眼眸,状似不经心地随口问道:「你的伤好之後,就要回到你那个没有战事的家乡了吗?」

亚克狐疑地注视她片刻。

「没有那麽快,别的地方还有事等我去处理。」

「这样啊……那……」水伶飞快瞟他一眼。「你想……你想我有没有机会到……呃……到你的家乡去看看呢?」

就刚刚那片刻工夫,她的如意算盘就已经打好了,好歹她也救了他的老命,对吧?那样他就没理由拒绝她这个小小的要求吧?而如果那边真的是那麽和平安详的话,她就不只是看看而已,说不定乾脆就在那儿定居了呢!

没想到,面对著她那张掩不住希冀的脸,亚克却仍不假思索地断然邋:「绝不可能!」

水伶顿时失望的垮下脸来。

干嘛拒绝得那麽快嘛!就不能稍微犹豫一下下吗?就算是假装的也好嘛!那样她才能和他比画两招太极拳啊!虽然他人高马大,但太极拳又不是比高大、比力气,说不定比呀比的,她就莫名其妙的赢了,然後就可以缠著他带她去那片安乐的净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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