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璞言怔怔落下泪来。

此时,李意站在妻子身侧,人群鼎沸,他不声不响的替她挡出一方安静,而当他正想伸手去揽她时,却见她偏了偏脸,柔美的侧脸上,泪痕宛然。

顺着她方才的视线看去,秦蕴正低头温柔的亲吻张璞玉。

李意收回手,默不作声的捏成了拳。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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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谁也不说话,到了家张璞言径自回房,他冷着脸跟在身后,关房门的时候及时伸手抵住,发出“嘭”的一声大响,璞言回头皱着眉,毫不客气的对他冷声叱:“出去!”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李意说过话,他的脸色完全的沉了下来,

“璞言,”他一字一句,“适可而止!”

“你没资格说我!”

“秦蕴有?”

他自以为了然的冷笑。

张璞言生生按捺住甩他一耳光的冲动,也冷声笑起来:“你可真是……贼喊捉贼。”

李意扯了扯嘴角,“璞言,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秦蕴的那段过去吗?”

当初秦家有意与张家联姻,而张家两个女儿,秦家的长辈们更中意的是张璞言——他们需要一个能撑得起整个家族的女主人,不是小璞玉那样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但秦蕴铁了心非小璞玉不娶,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虽未开始便已结束,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但这段过往对张璞言来说,仍然成为了不能碰触的伤口。

顿时她气急败坏的推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李意眸中瞬时闪过冷厉之色,握住她的手,将她狠狠拖进怀里,他轻易控的她一动不能动。张璞言恨极,张嘴就咬,他低头寻到她的唇,狠狠吃进嘴里。

吻的她落了泪,他才稍稍放开。低头看着怀里泪如雨下的人,李意半晌无奈,哑声缓缓问:“璞言,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我对你不好吗?还不够好?”

张璞言无声的哭,移开目光不看他。

“说啊,”他忍不住又低头去重重吻她,她委屈的模样让他难得的失了冷静,“你已经嫁给我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又能怎么样?”

这话听在张璞言耳里,简直诛心!她用力从他怀里挣脱,缠斗中她一扬手,保养得宜的指甲重重的划破了他的下颚,先是长长一道白痕,接着转红,然后鲜血慢慢的从那处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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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第一次冷战,就这样开始了。李意忙起来本就天昏地暗,以往是千方百计挤时间回家陪她,现在有心避开,整整一周璞言都没能见到他一眼。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她不在乎!

可偏偏,他人不出现,家里却时时到处有他的痕迹:更衣间里她的衣架,搭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外衣罩在她的衬衣外面,染的她衬衣上一股气味,穿在身上浑身都不自在;盥洗台上,胡须刀用完未归位,就挨着她的毛巾放着,待她洗了脸拭干,鼻端全是他的胡须水味道,萦绕不去,讨厌极了;

更有一次,她误喝了一杯黑咖啡,翻来覆去不能入睡,直到凌晨,正踌躇间,终于听得他上楼来的声音,她立刻装睡不动。

脚步声在她床前停下了,良久,枕头轻轻往下一陷,羽毛一样轻柔的呼吸抚在她脸上。

张璞言闭着眼屏着呼吸不动,脸却慢慢热了起来。

第二天,张璞言看似仍旧不高兴,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冷若冰霜,家里的勤务兵强于察言观色,在她游魂一样反复上下楼梯时,不经意般提醒了句:“夫人——首长今天有个电视会议,这会儿电视台正在直播呢!”

她听了,无可无不可的“恩”了声,旋身上楼,关好房门立即打开电视。

果然,电视上一群面容严肃的中年人里,正中间坐着一个他,正抿着线条优美的唇,认真的听着旁人做报告,面容冷峻,气度沉着,只是……那英俊的下巴上,贴了一排可笑的创可贴,在那样的环境与人群里,堪称触目惊心。

关了电视,张璞言默默坐了片刻,起身叫来了司机。

这边她刚出门不久,会场上的李意就接到了消息,当即会议才进行到一半,他忍了又忍,还是几乎立即便起身离席了。

从会议大厅出去,等电梯都嫌慢,从楼梯一路大步下去,门口的警卫远远见他出来,“啪!”的行礼,不远处张璞言听到,顿时向这边张望了过来。

这一眼,让李意急切难耐,居然当众奔跑了起来,在市政大厅从容来往的下属惊讶的目光中,他几步便冲到了她面前。

张璞言的眼神有些吃惊,也有些尴尬,又在他气喘吁吁、无限欢喜的注视中,渐渐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会结束了?”她低着头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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