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171)

她拥有的是汪汪精神上的“第一次”,比身体的“头一回”可能更重要更真挚。

天大地大怀孕时老婆最大。

降了职的汪汪事业心大减,工作又相对轻松,完成每天任务之后就坐在窗边神游,魂不守舍的模样,凌大巧克力破例开了绿灯:特许汪汪可以早些回府伺候妻主。

她得知此事,在心里又赞了句:还蛮人性化,男员工也可以酌情休“产假”。

又过了两天,大将军亲爹抵京。

在院子里当着全家人的面,她挂在爹爹身上,整整转了好几圈,再落地时脑袋还有些晕眩。

趁着洗尘宴还在准备,亲爹严正端坐“升堂”,细细审问三美。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三美也有客观叙述和公正评论的一面。

独自面对亲爹,他也只是将大手盖在她额头上,“舍不得?也罢,暮霭走回正道,也不算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难得一见的全家团圆,这顿饭吃得远比往日热闹。姑姑一家再过几天便要回西疆。再见则将是三年之后。人家一家四口出入,姑姑领着汉广,姑父抱着女儿,夫妻间不时的默契对望微笑,着实令人羡慕。

饭后,汪汪被亲爹叫走。回来时倒是脸色如常,出门沐浴更衣后,她发现他两个膝盖下方一片红肿。她吩咐侍女拿药来,汪汪下床,拉开柜子,寻了一颗药丸用水送下,才再回到她身边,由她为自己敷药。

“父亲只罚我跪,已是破天荒的宽待了。最后还说,他有柄宝剑,乃是当年先中宫陛下苏君廷所赐,若我今后待你一心一意,就不会有机会见识到宝剑的削铁如泥的‘雄姿’。”

她深以为然。

半夜汪汪一阵辗转,她惊醒,伸手抚上他额头,微微烫手。

没敢惊动长辈,命人请了瑾瑜过来。

清秀男子望闻切,也不发问,开了方子,递予待命的下人。之后不怀好意一笑,“苏公子,逼宫,牢狱之灾过后,‘积劳成疾’,却也并无大碍。”说完,带着几许清香翩然离开。

汪汪似乎并不在意瑾瑜言语之间讽刺犀利,“嫁进来第一次不适,竟在你有孕之时,”拉着她的手,“你还是躺下多休息。”

“第一次?”她分明记得汪汪之前曾偶感风寒,卧床修养数日。

他见她挑眉,并未局促,“那时还在试探你,找了方子服下,看来就是风寒的模样。现在知道当时的自己有多愚蠢可笑。”

“弱不禁风也要伪装?”

“你身边只有陆元明公子体弱是千真万确。我为他诊脉过自然知道。”

“你呢?”她问。

他靠在软垫上,顺势将她裹进怀里,“我体质不佳,可总还是能陪着你,实现你的愿望,一起养大咱们的女儿……在你允许的情况下。”

他身上的清新兰花香瞬间充满她整个肺腔,熟悉的气味,温暖的怀抱,醇厚的嗓音,她只感觉安心。习惯性的安心。

有亲爹坐镇,京里越发平静。亲娘二爹爹回府更是难见愠色。

又听闻大学士兼吏部尚书的苏毅大病一场,再上殿仪式时,原先的官袍显得分外宽大。

陆家小妹只因好奇,走自家亲舅舅刑部尚书陆爸爸的后门,见了哥哥的情人韩净尘,竟然念念不忘,还送上书信以求来往。莫家小狐狸得知,先是登门求见陆家小妹,交涉整晚,却不见女方收敛,终于在某日陆小妹去往刑部的路上,一不做二不休,抢亲劫人,扛着小姑娘,在知会父亲赵国公莫南轩之后,再次前往陆府,向小姑娘的父母逼婚。

汪汪在为她按摩推拿消除浮肿之时,轻飘飘的给出了一个精辟无比的评价:可见兔子急了也咬人。

此事终于在她定期骚扰养病的柳条时得到了层层假象下掩盖的真实:“她哪里是和净尘有私情,刚从爹那里弄明白断袖是怎么一回事,就追着净尘问她哥哥我功夫如何,净尘感觉如何。”

她双眼冒光,由衷赞道,“姐夫,你妹妹,求知欲很强。”

柳条当时就把茶盏往桌上一磕,眼皮一翻,“妹妹,你在说笑么?你不觉得净尘和我那准妹夫莫薄言无论是身量还是容貌性格都有几分相似么?”

“别这么武断。莫公子无非单纯些,但说到头脑,恐怕韩净尘公子要再投回胎才有希望追上。”

柳条皱眉不语。

“姐夫,心爱的妹妹被个傻小子抢了,身为哥哥的那种半愤懑半怅然——你表现得可真典型。”

不过不久,陆家和莫家开始频繁往来,为这对小冤家商量大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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