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诉离殇(78)

如同男尊古代,妻妾之间姐妹相称,女尊世界几位丈夫之间依照尊卑应该以兄弟相称才对。

她成亲数月,汪汪、三少和小楼之间仍旧互称“公子”。摆明了这是彼此之间互不承认。

多“和睦”的一家人,亏她曾经还下定决心诚心对待几人,尤其是苏汪汪。如同帅哥爹爹和美人爹爹二人融洽相处的模式。

这份心血现在看来可是顺着秋水流个干净。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受过教育的男人如何就能不嫉妒?

陛下这次有些玻璃心,说到底还是低估了“阶级斗争”的残酷程度。宅内男人为争宠的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可绝不是斗到对方失势失宠就算了结的。

她轻轻放下筷子,“你们吃饭,我要出门一趟。飞景我们走。”

话音刚落,其余三个男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面面相觑,苏汪汪最先醒悟,冲着她,眼睛里满是恳求。

她没理会。由着飞景抱起她,走过小楼身边。美人侧过半个身子,有些怯怯的伸手轻轻扯住她的袖子,一脸的哀伤。

她只好挤出一个笑容,“乖,小楼等我回来。”

马车上,飞景依旧兢兢业业的揉搓她的双腿。

她勾住他的手,“飞景,别揉了。”

“是。”

她想了想,拍拍他的大手,压住了抱怨的冲动。

飞景目光一时温柔,“主子,眼不见为净。”

几位夫婿之间不以兄弟相称,在家人们下人们看在眼里,就是没人敢妄加议论。偏生她还如此后知后觉。

她看着他,“不见?难不成我再弄出个‘外室’来?”

“奴才一向……不会替您分忧。”他低下头。

“可是你也从来不给我找麻烦。这就已经很好了。飞景大概也不会争宠。”

“主子,几位公子也是身不由己。而且,奴才……并非不会嫉妒。”他头更低了。

她从垫子上起来,坐直,“你看,就像你这样能坦诚自己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喜欢你朝秦暮楚’,他们几个也做不到,还偏要做出一副大度无争的模样。”

隔了一会儿,她又冷笑,“古人常说,修身齐家平天下。身,”她拍拍自己的腿,“家,”她轻哼一声,“还提什么平天下?”

“主子……可曾坦白过自己的心意?”飞景抬起头,又迅速垂下,“奴才多嘴了。”

她心里咯噔一声。一语点醒梦中人。她没别的感激方式,只得紧了紧手中的那只暖暖的大手。

一天之内两次光临明远阁。厅内众男又是乌压压跪满一地,给她请安。

黎老板匆匆从赶来,行礼,亲自引路。

落座上茶。

“这是新调制的养颜参茶,殿下尝尝。”

她接过,在唇边抿了一下,便抱在手里。暖手。

“殿下,可有烦心事?”男子关切问道。

她笑,“可不都写在我脸上,瑾瑜,我也无处可去,也只能和你说说话。”

稍顿,她有几分怅然,“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切身的感觉到自己是个孤家寡人。”

帅哥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坊间议论,殿下与苏二公子妻夫感情不睦,依倡家看来,倒是未必如此啊。”

“哦?”她瞬间来了精神。

这负心的世界

“相府苏家嫡流二位公子,大公子许给恭王府世女,二公子嫁予二皇女,前一阵子连苏家的下人提起此事也都是趾高气昂的。”黎老板边说边回身,从桌旁燃着火盘中捡出若干炭块,装入一精致小手炉中,再走回她身边,恭敬递上,“殿下若是畏寒,不嫌弃的话不妨用这个。”

她放下茶盏,接过暖炉,客气回道,“黎老板真是体贴入微。”之后,浅浅一笑,暗想,眼前的帅哥自来稔熟,倒也难得。

她从不愿拒绝别人的好意,尤其这份温柔还是来源于一位赏心悦目聪明男人。

“有道是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一夜之间换了天地,苏暮徵转给太女殿下,我从二姐那里夺来了她的心上人苏暮霭。”她摩挲手炉表面,起起伏伏,与她的心情截然相反。

“殿下求苏家大公子不得,目标转向苏二公子。”他手里一块薄毯,轻轻盖在她的腿上,“坊间均以为殿下会百般折磨正夫来出气。倡家倒是以为殿下必定是心中对苏二公子有意,不然不会进明远阁大门之后还面有愠色。”

她轻笑,他言语之间颇为直白,她也不以为忤,“黎老板坐。别再倡家长倡家短了,如今屋里就你我二人,暂时抛开身家地位,只请你陪我说说话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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