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118)

朱富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家老爹,卖油郎……的曲子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弹奏吧?不说当年他只是为了好玩,只说琴好了,最起码当年他所学,所弹的还是有弦的吧。

“不行的爹,那个什么无弦琴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弹了,你就别瞎捣乱了好不好?”朱富简直想对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跪下来求饶了,在这么下去,他的这条小命也迟早被他玩死。

“怎么不会?你十三岁的时候不是用真气帮张寡妇家的黑猪渡过真气,逼出了戳进它肚子里的钢钉吗?弹那个琴,其实就是运功逼毒,你去试试就知道法门了,去吧,爹看好你哟。”

“……”

听到自家老爹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朱富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拜托,那是帮猪逼出肚子里的钢钉,现在是弹琴,两件事情完全搭不上边好不好?

朱富哭笑不得,如果将老爹此时的言论说出来,估计在场大多数人都会被笑死。

这边厢朱富还在挣扎,那边厢宫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琴台,就等黑熊驸马上座,一鸣惊人。

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实在不好,朱富尴尬着脸色,被自家老爹推上了刑台,朱爹指着无弦琴上的几只小孔,对朱富说道:

“看,内力就是这样注进去,从这些孔里出来。别用那太蛮恨的内功,用十一岁我教你的那套‘绵绵不绝’,好,就这样。”

“……爹!”朱富低声叫了声一去不复返的老爹,只想撞墙,什么叫:好,就这样?根本一点都不好,好不好?他还是没弄明白,这玩意怎么弹!

琴台放在荷池边上,他背临池塘,环形面对着在场宾客,定远侯与安将军就坐在他的正对面,稍微偏一点是太后和皇帝,而后便是丞相和文远侯那一席,然后是媳妇,她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唉,朱富到今日为止才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为了不让媳妇继续担心,朱富看着眼前的陌生物体,轻轻的将内力注入爹说的那些孔内,呜呜的悲鸣声自孔内传出,但怎么听都很难将其与琴声混为一谈。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发笑,有的开始指指点点,朱富让自己定下心神,不住变换内力劲道,杂乱的呜呜声也渐渐变成了稍有韵律的音调。

朱富决定豁出去,连贯着弹奏试试看,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琴内,各小孔也接连发出短浅的鸣声,朱富刚觉得渐入佳境,可忽然在左起第二个孔内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嘎达’声,朱富先是没有在意,依旧将内力源源注入,可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转变。

从朱富弹奏的这把西域名器——上弦月的无弦琴中射出一支半指长的麦芒,金闪闪的,直射而出,‘突’的一声便将琴台正对面坐着的安定侯安清射倒在地。

随着安定侯爷的倒地不起,无弦琴如被人开启了开关般,一支支麦芒模样金针鱼贯射向四面八方。

眼看着面对琴台的皇帝、太后、丞相、文远侯、还有几位公主驸马都将遭受重创,朱富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但再怎么懵他也知道,这些麦芒都是因为他的内力催动才会自无弦琴中射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并不是去想怎么回事的时候,麦芒金针眼看便要射向席间,说时迟那时快,朱富使出了最轻灵的步法,几个闪身,便截住了离他所在最近,射向四公主与四驸马的金针,六公主有六驸马在侧,不用担心,但是媳妇与二公主青瑶身边却是无人庇护的,朱富纵使快如闪电,也无法同时救下两个人,看着媳妇略带惊愕的娇容,朱富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自他身旁闪身而出:“池南交给我。”

朱富怎肯轻易将媳妇的安危交到别人手中,冲着池南的方向加紧了步法,谁料那人却从后阻止,朱富与之推了两手,急迫之下,媳妇便被那人飞快的带离了坐席,朱富即刻转身,拉开了坐在媳妇身旁的青瑶公主,金针险之又险的从他胳膊上一划而过,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青瑶公主吃惊不小,看着朱富流血不止的手臂,心中五味陈杂。

朱富不以为意,轻点了自己胳膊上的止血穴道,便将伤口抛之脑后,定下神来向四周看了看,太后与小皇帝那边,朱爹首当其冲截住了金针,丞相那边也暂时无虞,所有人都按住心房,体验着劫后余生的心跳。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意外的演出会给赏荷宴带来此番惊天动地的骚动,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暗杀事件,虽然未及弑君,但安定侯却首当其冲,遭逢大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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