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圈(119)

池南从安容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先看了看朱富的伤势,知晓并不严重,才临危不乱唤来了太医为被金针射中,昏迷不醒的安定侯诊治。

“金针幸好未伤及侯爷心肺,只是贯穿其肩胛骨,休息两日应无大碍。”诊治太医收线后,对池南禀报道。

安定侯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便急忙跪地请罪:

“无弦琴中有此机关,臣难辞其咎,但请皇上太后明察,臣也蒙在鼓里,对此事一无所知。”

不管他知不知道琴中有此机关,但琴总是他呈送上殿的,若不解释,难免会落人口实,说他蓄意弑君。

“什么一无所知?依老夫看,你就是存心的,美其名曰送琴,其实就是想弑君!”

安定侯爷的解释刚刚离口,暴躁的丞相便站出来奚落质疑,走到朱富身旁,对他胳膊上的伤偷偷看了两眼,还是放不下心。

“请皇上开恩,若家父有心刺杀,断不会这般堂而皇之送琴犯上,如今他又受伤在身,更加可以说明,他对此事绝不知晓。”对于百里丞相的质疑指认,安容第一个站出来为父亲说话。

小皇帝年龄还小,对这种突发事件不知道如何处置,虽然他觉得两边说的都有理,但真的要他下判断,却是怎么都决定不了的,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池南,只听后者说道:

“这次是意外事件,牵涉极大,还请皇帝准许时间彻查。”

池南本就摄政,对此事的判断自然不错,小皇帝向来亲信长姐,当即准奏。

一场欢快的赏荷宴在惊心动魄的刺杀案中惨淡落幕。

朱富与池南共乘一车回府,还未上车,朱富便被百里丞相叫住了脚步,丞相将朱富的胳膊拎起来看了又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将先前急忙派人从太医院取来的金疮药塞到了朱富手中,担忧道:

“回去别浸水,洗澡让丫头帮你,别弄感染了,知道吗?”

“……”朱富呐呐的点头,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感动充斥,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媳妇还有人这般关心他,就是他爹也不曾对他说过这般温情四溢的关怀之言。

公主府的车辇缓缓而行,朱富靠坐在软榻一侧,池南则小心翼翼的剪开他胳膊上的衣衫,露出受伤的部位,轻轻用沾湿了的柔巾按压,将伤口旁的血迹擦去。

“媳妇,别弄了。这点小伤没事的。”以前他杀猪的时候,胳膊还被切肉的斧子削掉过一块肉呢。

池南眼都不抬,专心致志的为朱富擦拭伤口:“那怎么行,相爷都交代了,凡是让我伺候着,我怎敢不从?”

“……”听着媳妇话中的酸味,朱富觉得媳妇可爱极了,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在媳妇脸上捏了两下,成功引起媳妇抗议之后,才不舍的松开手指。

“丞相还让你今晚帮我洗澡,你帮吗?”不知道为何,朱富现在就特别想看媳妇生气时候的娇嗔模样,于是故意这般调戏道。

果然,媳妇一记眼刀射来,朱富心满意足的笑了,热情搂在自家媳妇,怎么都不肯放手,无赖道:

“不嘛,不嘛,今天我就要媳妇帮我洗澡,我的手不能动了,媳妇你帮我洗澡嘛。”

池南被他搂得太紧,只觉得胸前胀痛的厉害,不住挣扎道:“放手,别搂这么紧啊。”

“不放不放。”朱富继续无赖:“除非你答应我。”

被‘暴力’环绕的池南无奈之下才使出缓兵之计,点了点头,朱富才满心欢喜的放开了手,任由媳妇帮他上药。

“媳妇,你说今晚这事会是谁做的?琴是定远侯送的,也是他提出来要找人弹的,如果说他不是主谋,那会是谁?”一边享受着媳妇的精细包扎,朱富不禁对荷花宴中的刺杀一事提出疑问。

池南替他弄好了伤口,这才坐上了软榻,被朱富拉着靠在他身上,眸中射出精光,冷冷说道:

“还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件事不会是定远侯做的。”

“为什么?”朱富酸酸的开口,想到了文远侯的儿子安将军,先前他的媳妇就那样被那个安将军搂在怀中的,虽然说到底说他自己没用,没保护好自己的媳妇,可是他就是很不爽。

池南不知道朱富此刻的心思,只是继续着自己的猜测:

“如果是定远侯的话,那今晚这场刺杀就太笨了。定远侯绝不是这么笨的人。”

“……”朱富没有开口,反正他觉得媳妇说的都对,而且那个定远侯看起来的确是一脸精明的样子,要做肯定会做的更加天衣无缝一些,如果是他朱富,倒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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