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不堪剪(22)

到底还是小女孩儿,比起美男,美食的诱惑力来的丝毫不见绌。有嘴甜的丫头开口:“哈哈,跟姐姐比起来,我们全是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哪里好意思被叫美女。”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白露看上去心情甚好,筷子相当灵活地在菜盆里夹出一片片焦黄脆嫩的鲈鱼片,裹着浓郁的酸辣酱汁往嘴里送,享受美食之余嘴巴丝毫没有闲着,不时说几个小段子活跃餐桌气氛,逗得女孩子们浅笑微嗔,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瞳孔里闪烁着都是羡慕的光芒。法国谚语有云:婚姻像一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其实学校何尝不是一座象牙塔,躲在里面的人心心念念何时能够戴上方帽,褪去那个学生的标签。等到走上社会,在风雨中几多翻滚,蓦然回首,最怀念的,还是那段纯粹悠然的梧桐树荫下碧然的青葱岁月。

那时那地,绿杨阴里谁的微笑,那些手牵手压过的马路,那些相互依偎着站在旧城墙上听过的歌,那些在课堂上偷偷传递寥寥数字的小纸条,那些口袋里只剩下一块钱时买下的彼此分食的雪糕。

辗转的时光,褪色的过往,姹紫嫣红开遍,流光容易把人抛,归期亦有期,怎奈岁月有着不动声色的力量。

芒果虾饼饼香虾鲜,咖喱牛肉口味浓淡相宜,就连菠萝炒饭都是色香味俱全,端上桌全然眼球鼻端与味蕾的盛宴。酒足饭饱,宾客两相欢,可谓皆大欢喜。

白露慢条斯理地擦嘴巴,笑着款款地摆出前辈的姿态:“总之,多听多干少说话,这是通行的法则,恃才傲物是大忌。”

小姑娘们乖乖点头领命受教,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恨手脚不比师姐快,钱包不如前辈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经理优雅地抽出一张卡递给旁边低头候命的服务员。

不多时,服务员原路返回,完璧归赵,眉眼尚算俊朗的制服男子标准的二度微笑:“小姐,你们的帐都记在了那位先生名下。”

如果你也听说

顺着他的手指遥指的方向,卫清远笑容可掬,点头起身,在大众视线的关注下,风度翩翩地阔步至27号餐桌前,成功地完成了一干少女的石化进程。

卫清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糯软,这样的声音,搭配在别人身上,难免娘娘腔之嫌;从他口唇间逸出,却是说不出的温柔妥帖;当真是杀人于无形,至高的境界。

“跟朋友一道用餐?”卫清远手极其自然地替白露拂开沾在脸上的发丝,眉眼温和,金童玉女,也是一幅养眼的画面。已然石化的小丫头们面面相觑,脸色古怪地蜕变,接近风化。

初夏偷偷斜眼看邵棋,落单的男子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自己的情人和情人的妻子,目光平静,俊朗的面容上是一派温柔的神色。他像是觉察到了初夏投在他身上的视线,略略侧身,微微朝她一笑。初夏面色一老,直觉自己过于八卦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嫌疑,蓦地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局促地对他点头。

邵棋大约觉得有趣,侧头对他的同伴说着什么,微笑的男子探出头来朝她们的方向颔首,春天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的打进来,光和影强烈的对比,他的脸孔一半明亮一半黯淡,眉宇间流淌着淡淡的笑容。电击火石般的瞬间,美好的仿佛一幅介于透明与半透明之间的水粉画。

初夏眼皮一跳,竟是熟人。因为邵棋他们的位置逆光,沈诺又坐在里面,她竟弄不清楚他是何时过来的。刚思量要不要也回个笑脸,沈诺的脸又隐了回去,邵棋也收了目光,侧过脸去,仿佛在讨论什么问题。如此这般,初夏倒不好再出声打招呼,挤到嗓子口的话生生吞下去,惟有带着自嘲的笑容低下头,闷闷喝了口茶,没提防殷勤的服务生给她换了新滚的茶水,大庭广众之下,她连吐都不好吐,只有硬着头皮硬生生地吞下去,烫的得舌尖都要起泡了,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幸而餐桌上的女生们目光只顾着在金童玉女之间穿梭,没人注意到她的狼狈不堪。

白露端庄典雅地朝卫清远点头,进退得体,她素来都是聪明女子,知道适时的微笑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嗯,你呢?”

“跟朋友吃饭,你认识的,邵棋、沈诺。”

“那我也过去打个招呼吧。”白露款款起身,卫清远的手搭在新婚娇妻的腰上,贤伉俪夫唱妇随。

看着眼珠子快瞪出来的学生,初夏叹气:“眼见为实了吧,明白了吧,帅哥不是gay,只是已经名花有主了而已。以后没事不要太腐朽。”

眼睛看到的确是是事实,却未必是真相;那些琴瑟和谐甜蜜恩爱,摆在台面上,多半不是作秀就是敷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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