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33)

大中午的,他们俩站在天井里,脚边花花草草摆了一地,日光盛而不骄,照在这方方正正的小天地里,温暖干净的叫人悸动。

刑怀栩从不养花弄草,更不接近宠物,对那些需费心神照料的小生命只远观不亵玩,但她也不会给自己上纲上线,花么,能活最好,活不了,至少也该怒放出美。

而美,就应该得到欣赏。

康誓庭的视线一直追随在刑怀栩身上,他静静看了许久,突然道:“我刚刚不是起哄,如果现在要让我和你结婚,我会答应。”

刑怀栩从一盆矮株小向日葵里抬起头,定定看了他片刻,认真道:“我不是你的游戏,婚姻更不是游戏的一部分。”

“婚姻当然不是游戏。”康誓庭说:“婚姻应该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的良性投资。”

他把婚姻定性成投资,换做感性至上的女孩,估计已经暴跳如雷,可刑怀栩很平静,似乎并不反对。

婚姻只依赖感情不宜久远,婚姻只重投资同样是死胡同。

刑怀栩终于彻底明白康誓庭对自己的那点企图是什么了。

他始终站在她身边,观察她的性格,审核她的能力,以此判断她值不值得被投资——显然,李闻屿的事让他做出了决定。

刑怀栩并不生气,毕竟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康誓庭的身份。

他是一个投资者,并且是一个成功的投资者。

“现在就往我身上投资,风险很大。”刑怀栩淡淡提醒,“毕竟我的嫁妆不丰厚。”

“可现在是最好时机。”康誓庭说:“你如今是珠玉蒙尘,并且也需要我的帮助。”

“你怕等我发光,竞价者太多,你就买不下我了?”

“不,我不怕竞争。”康誓庭轻声道:“我只怕到时候,你连出价的机会都不留给别人。”

刑怀栩微微侧头,不置可否。

康誓庭笃定道:“我虽然不确定你背后都有谁,但我肯定,以你目前的能耐,是不可能正面挑战刑家的,更别提刑家牵连之广,这也是你为什么至今韬光养晦的原因。”

刑怀栩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但她又问:“你自己也说,良性婚姻的基础是感情,我和你,谈何爱情?”

“爱情是两个相似的天性在无限感觉中和谐的交融。”

刑怀栩挑眉,“你还读别林斯基?”

“就这一句。”康誓庭道。

刑怀栩笑了。

康誓庭笑道:“别不承认,咱们是同一种人,咱们有相似的天性。”

刑怀栩点点头,又摇摇头,“正因为咱们是同一种人,所以做伙伴可以,结婚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还憧憬着爱情,像一个真正二十岁的女孩那样憧憬爱情。”刑怀栩说:“如果连爱都能拿来盘算价值,我岂非真成了一无所有的傻瓜?”

康誓庭沉吟良久,点头道:“有道理。”

“你说的也有道理。”刑怀栩一本正经道:“我向你保证,等到有一天我连这点坚持都守不住了,我一定第一个考虑你,毕竟咱们有合作基础。”

康誓庭失笑,同时有些失落,像是失恋一般。

刑怀栩静默一阵后,问他,“你伤心了吗?”

康誓庭双臂环胸,淡定摇头,“我只是提出一个建议,建议被拒绝很正常。”

刑怀栩点点头,眼神闪烁后,忍不住道:“那就放下你的手,双臂环胸,是典型的自我保护。”

康誓庭哑然。

“……”

“……”

刑怀栩清清喉咙,“谢谢你的花。”

康誓庭摸摸鼻子,“不客气。”

☆、第17章 度日如年

第十七章度日如年

刑怀栩捧了本书坐在天井里看,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瞄向墙上的竹梯。

正在做瑜伽的尤弼然在逮住她第数回走神后,忍不住问:“那梯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刑怀栩合上书,眼神瞟向尤弼然,“我把这梯子做成花架吧?”

“花架?”尤弼然诧异,随即看向满地花草,“直接去买个花架回来多好,非得自己做,闲的蛋疼。”

刑怀栩心想买来的确实比做的好,又省时省力,可这念头刚起,她嘴上已经说道:“还是自己做吧。”

尤弼然放下高高翘起的腿,穿上拖鞋,走近刑怀栩,虎视眈眈道:“你变了。”

刑怀栩后仰避开,“什么变了?”

“能买来的现成东西非要自己做,你倒是去给我洗个碗扫个地啊。”尤弼然夸张道:“是懒猪就别想当快马,瞎折腾。”

刑怀栩默默站起身,返回卧室,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拎着管长笛了。

尤弼然花容变色,后退一步道:“骂你是猪你至于精神攻击吗?”

刑怀栩没理会她,独自坐回板凳上,开始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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