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婚是我结(34)

尤弼然已经堵住双耳,摆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可等刑怀栩的音乐一出来,她就震惊地松开了手。

刑怀栩吹的是《梁祝》,笛音悠扬,情声哀转,恨不得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一曲终结,尤弼然已经退到厨房最角落。

刑怀栩站起身,面无表情看向她。

“……栩栩……我看出来了,你心情不好,相当不好,极度不好……”尤弼然惊恐道:“发生啥事了?”

刑怀栩的视线转向墙角的竹梯,漠然道:“这梯子,一个星期前就应该变成花架了。”

说要给她做花架的那个人,已经一个星期没出现了。

尤弼然心想死也得死得明白,放胆问道:“那这花架,和梁山伯祝英台又有什么关系?”

刑怀栩默然良久,忽然把长笛扔给尤弼然,气哼哼道:“不好好读书,就知道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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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官部巷围墙后的大面三角梅竞相开放,红紫斑斓,绿叶葱茏,刑怀栩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好好念书之余,数数日子,发现康誓庭已经有小半月没联系过她。

刑怀栩越想越觉得无趣,总腹诽康誓庭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尤其见着后院的花草,更坚定此人缺乏责任心,抛弃义务,不坚持,没恒心,实乃缺德。

没办法,刑怀栩只好买回一本植物图鉴,一一弄清楚自家花草品种后,开始科学照顾与管理。

等到康誓庭再次出现在老屋门口,刑怀栩的脸几乎沉入马里亚纳海沟。

“半个月不出现,”刑怀栩恶声恶气,“现在还来干什么?”

康誓庭大吃一惊,“哪来的半个月?明明才五天。”

见刑怀栩满脸狐疑,他拉出她的手,掰着她的手指一天天的数。

“五天!”康誓庭痛心疾首地看着刑怀栩,“我不在五天,你就把日子过傻了?还是说,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他说到后头,已是满眼笑容,年轻英俊的面庞上还有点自得与自喜。

刑怀栩静默稍许,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

康誓庭不开玩笑了,他拉拉刑怀栩的手,笑道:“我请你吃晚饭。”

刑怀栩抬起下巴,倨傲道:“吃什么?”

康誓庭实在很想拿手指挠挠她清高白滑的下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刑怀栩转转眼珠子,对吃的并无特殊要求,便坐上康誓庭的车,让他选店。

康誓庭将她带到某家私房菜馆里,菜上得很快,其中有一道蟹膏松仁饭,康誓庭帮刑怀栩装了一小碗。刑怀栩盯着碗里鲜黄的蟹膏,想了想,将蟹膏仔细挑出,只吃了点米饭。

她挑食已成常态,康誓庭并未在意,等两人吃饱喝足离开,已是夜里八点。

回家路上,刑怀栩开始不舒服,她先是肚子疼,随后脸越来越白,并猛拍车门要下去。

康誓庭将车停在路边,刑怀栩抓了件外套滚下车,将外套扔到地上,自己扶着车身跪倒,开始呕吐。

她吐得天昏地暗,直到把今天一整天的食物全吐光,又吐了一阵酸水后,才渐渐止住吐,身体软软地往下倒。

康誓庭忙托住她,拿纸替她擦嘴,又去旁边便利店买两瓶水,还拿了个塑料袋回来。

刑怀栩全吐在外套上,康誓庭拎起外套四个角,麻利裹好塞进塑料袋,去找垃圾桶。刑怀栩漱了口,用水冲干净地面,等康誓庭回来,又给他洗了手。

康誓庭将刑怀栩扶回车上,发现她的脸滚烫,脖子上已经起了一片红疹,他担心是食物中毒,一边送刑怀栩去医院,一边给饭馆打电话,详细询问菜单。

进了医院急诊,竟然又遇见圣诞夜的值班医生,医生对康誓庭和刑怀栩这二位印象深刻,一通检查后,给出结论——食物过敏。

“你这样不行。”医生边开药单边谴责康誓庭,“上回让女朋友滚楼梯,这回让她食物过敏,小伙子,你再这样粗心大意,我可要劝分不劝和咯!”

康誓庭见刑怀栩蔫成黄花菜,真心实意自我批评,“我的错。”

医生又转向刑怀栩,瞅了眼她已经蔓延到脸上的红疹,关心道:“以后不敢吃螃蟹了哦!你过敏挺严重的。往年秋天,总有不少管不住嘴的,吃螃蟹吃到肾衰竭,你可不敢这样。”

刑怀栩裹着康誓庭的外套,乖巧点头,一张脸白成纸,上头红疹骇人。

去注射室挂点滴时,康誓庭问刑怀栩,“你知道自己不能吃螃蟹?”

刑怀栩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空,“从我记事起,我爸妈就禁止我碰螃蟹,我从来没试过,不知道过敏得这么厉害。”她瘪瘪嘴,心有不甘,“看来我挑得还不够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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