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似往年(2012年新版)(48)

我略带轻蔑地看向了他。

他神色暗了下去,似乎有些失落。这时就听院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带刀汉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附耳与他低语了几句,他点了点头,对我道:“南院大王带了一批人马闯进寺里声称要找人,不巧遇到逊宁(耶律休哥字逊宁),二人似乎起了些争执。”

耶律斜轸来了?我一怔,就见一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口中连声喊着:“小姐,不好了,北院大王带着一群人来找……”乌里珍终于看到了李继迁,后面的话便被她硬生生吞了下去。

第二十八章

我抬眼看向乌里珍,她快步走到我身边,有意将我挡在她身后,防备地看着李继迁。

李继迁不以为意,温和地笑了笑,道:“逊宁今日是陪小妹来此祈福的,若与北院大王起了冲突总归不好,我去看看。”他已唤耶律休哥为逊宁,可见二人现下已十分交好,原来今日前院的法事是为公主做的,耶律休哥自然会陪伴同来……

我敛下眸中痛色,施了一礼,平静地道:“恭送夏国王。”乌里珍见我如此,不情不愿地在旁边敷衍着也跟着施了一礼。

李继迁点了点头,方才离去。

他前脚刚走,就见一人在院外探头探脑,我一看便知是耶律斜轸手下的小兵,这家伙难道真带了一队人马跑来寺院寻我?

果然,那小子见了我机灵地立刻转身跑了,不一会儿,耶律斜轸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本不打算理他,没想到他几大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将我抱起就往外走。

我尖叫一声,有些失态地说:“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瞧着,成何体统。”一群士兵正闪烁着好奇的眼睛在外头探头探脑。

“体统?体统就是个屁,我说了,你若不和我去,我就抱着你去,你想喊就喊,想叫就叫,大不了你咬我!”他越说越理直气壮,甚至还将脸凑了过来。

嫌弃地推开他的脸,他又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正和他纠缠,便看到远处耶律休哥、李继迁、李继遥等人齐齐停下脚步看向我们,而我的手就这样僵在了耶律斜轸的脸上。

我很想速速离开,可耶律斜轸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抱着我向他们走了过去。

我几次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快放我下来。”他也不放,我暗暗挣扎,他却故意哈哈大笑,高声道,“花儿不用害羞,他们又不是外人,早就知道我们有婚约。”我快被他气死,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去,却听他高声好似要说给所有人听一般道,“等下回了屋,我任你打,任你咬,行不行?”

他在说什么呀,什么回了屋任我咬,他的厚脸皮已彻底让我无地自容。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我越挣扎,他越要说些不正经的话,让我羞愧得恨不得挖坑埋了自己,只好忍耐着不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可总归没什么勇气去面对这么多人的目光,只得将头埋进他肩头打算装聋作哑。眼角余稍不小心瞥见站在后面的乌里珍正埋头偷笑,气便不打一处来,忽然来了火气,揪着耶律斜轸的衣领,大声质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他得意洋洋眉飞色舞地说:“我的眼线多着呢。”

我狠狠瞪了乌里珍一眼,乌里珍急忙埋下头去,耶律斜轸对李继迁、耶律休哥道:“我们先走一步,改日请你们去我府上喝酒。”言罢,抱着我转身离去,不欺然在他转身时,我的目光正与耶律休哥的目光相遇,虽仓促避开,可心中还是一痛。

在耶律斜轸大步而去的怀里,我微微抬眸,看着远处立在风中的那抹衣角,渐行渐远。就像如今的我与他,越行越远,越行越远,直到彼此再也看不见……

来到马车前,耶律斜轸这才将我放了下来。我不想理他,转身正要自己爬上马车,却被他拽了下来,我心头本就有火,被他这么无礼一拽正要发作,忽然身上裹了件带着温暖的披风,原是他身上的,不知何时被他脱了下来。他一边为我系紧颈间的带子,一边低声斥了句:“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全身冰凉。”

原本要爆发的火气瞬间没了,我有些不自在地裹紧了带着他体温的披风,爬上了车。

他犹豫了一下,叫来他的部下阿佐南牵了匹马给乌里珍,自己却弃了马爬上了车来。

他上车时,我故意用脚去踹他,却反被他抓握在手里,我想往回抽,他却不放了。直到他爬上车放下帘子,我才收回自己的脚。

早已打定主意一路上不理他,哪防他脸皮太厚,放了脚竟来抓我的手,我本使力与他相抗,却因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手怎么这么凉?”心思微微一滞,失神间,他已顺理成章将我的手捂在他宽而温热的掌心揉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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