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星光似往年(2012年新版)(98)

“我真的不是小姐,我是小姐的丫鬟。其实这都是大小姐的金蛋脱壳之计,我只是小姐计中的一个蛋。你明白了吗?”少女手里还拿着啃得光光的鸡骨头,很认真地看着少年,好似在说着非常严肃的事,见少年面容呆滞,反问道,“你懂什么是金蛋脱壳吗?”

金蛋脱壳?金蝉脱壳吧!少年似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顿时哭笑不得。

少女却在这时问:“你还吃吗?”

少年见她渴望地盯着自己手里所剩的半只鸡,不禁目露萧索,黯然道:“你不是蛋,我才是那个蛋。”

少女疑惑地望着他,好似奇怪为什么他会争着当蛋,这时便见少年抱住自己的脑袋,沮丧地捶了起了起来,“笨蛋,笨蛋,笨蛋!……”

少女似乎看不下去,只有开口阻止:“别,别打了,我不要你吃剩的鸡了。”少年似乎打的更凶了,少女急急道,“真的别打了。你这么打,就算是蛋也会疼的。”

我在暗处瞧着,已经明白了大概,不由得也有些哭笑不得,同情起少年来。人生有时就是这样微妙,一时的疏忽或许就是一生的错过。

这时又听少年问:“那你们家小姐呢?”

少女答:“这我不能告诉你。”

少年抽出剑放在少女脖颈上,少女一边哆嗦着一边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说。”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原以为你是好人,才告诉你实话,没想到你是坏人……”少女哇哇大哭,少年傻眼了。

“别哭了!”虽是吼的,可显然心软了,少年收回了剑,梗着脖子说,“带我去见你家王妃。”

“王妃只爱王爷,你别痴心妄想了!”少女义正言辞地道。

少年崩溃了,好似再也无法与少女多呆片刻,当即转身就走。

少女觉得自己没说错,提起包袱,朝另一个方向而去。二人竟就此分道扬镳了。

少年俯身上马时,忽有一物掉在地上,是一把匕首。少年发觉了,下马去取,拿在手中摆弄时,我看清了匕首,同时亦大吃一惊。那匕首竟和我父亲的遗物极为相似!因尚有距离,我不敢断定匕首是否真的一模一样,可心中依旧惊疑不定,直觉告诉我,这并非只是巧合。

我命魏中回去看看,绑着的阿朵和阿仁是否还在,匕首又是否在阿朵手中,而我则和其他随从暗中跟着少年到了南院大王府墙外,远远地看到他立在墙角发呆。

魏中折返回来,证实了匕首在阿朵手里,他们二人尚被看押,即如此,少年手中的匕首是巧合还是他与父亲有什么渊源?

我躲在暗处,揣度着是否寻机接近少年。

天暗时,少年离开。我揣测少年必会去客栈投宿,如此立命随从前往包下上京最好的客栈。

寻得故人

父亲的任务我完不成了,我有这种预感,索性也不积极起来。眼见天暗,腹中饥辘,便想找个好点的客栈歇息。向路人打听到上京最好的客栈,入内一问,得知客满,正有些烦躁今日诸事不顺,便见一众人等入得厅来,为首锦衣男子与我温润言道:“同为路人,相逢是缘,给这位公子腾间上房。”

我见此人言谈不俗,又逢诸事不顺,忽闻此言,顿时对他心生好感,便道:“萍水相逢,在下不能无缘无故受此恩惠,如不嫌弃,今晚就由小弟做东,与兄台同饮一杯。”

他也是个爽快人,当即应允。

酒桌上,我们同用辽语,我说我叫阿移,他说他叫阿惟。

阿惟是个博学的人,给人如沐春风之感。我二人言语投机,酒过三巡,他称兄,我自称弟。

他说他是宋辽边境的商人,此番来辽是做绢丝布匹的生意,我说我家住南京某村,仗着年轻离家四处游历刚巧至此。

我二人相谈甚欢,一直聊到深夜,第二日午后同膳,又相携出游。

包袱我丢在客栈,只带了银钱和父亲所予匕首在身。

阿惟见了匕首甚是喜欢,拿在手中看了又看,我见他如此喜爱这柄匕首,心中暗道,若此匕首不是父亲之物,送他也无妨。正怕他觉得自己小气,有心解释又不好开口,便听阿惟问道:“这匕首打造得着实精致,其上镶嵌珠玉,想必价值不菲。”

我借机道:“实不相瞒,此物乃小弟之父的旧物。此番出门,家父特许小弟随身带着,并以此物寻得故人。”

“故人?”阿惟问道。

我不便细说,只点了点头,阿惟也没细问,将匕首还与我后,并肩与我行于街头。

这时却见街头一阵骚动,竟有兵丁横冲直撞,拿着画像四处寻人,其中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认出那是阿秀。

阿秀带着哭音寻人便问:“有没有见过我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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