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昭宣·询君意(二十四史系列)(38)

“噢噢……”他疼得吸气,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尽。

平君再迟钝,也看出了一些不对劲,双掌撑住他的胸口,问:“怎么了?”

“噢噢噢……别……动!”

许平君看他脸色不像是在撒谎,吓得赶紧伏下身子:“是撞哪了?我不动,可是老这么压着你也不好啊。”

“你……”他似乎一口气没接上来,眼珠不断的朝上翻。

许平君只差没当场哭出来:“现在要怎么办?我轻轻下去……”她试着小心翼翼地往下爬,刘病已发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呻吟,吓得她又赶紧缩了回来。

“你……”他吸了口气,睁开眼来,“好沉。”

平君愣住,四目相对,良久,她在他眼底发现一丝笑意。

“你个猪头!”她大叫,双掌撑在他胸前用力重压,“又骗我!死去吧你——”

“哎哟!哎哟!”病已惨叫,伸手挠她的胳肢窝,平君耐不住痒,发出一声惨烈的大笑,从他身上滚了下去。病已随即旋身压到她身上:“也叫你尝尝滋味,压死你压死你!”

平君只觉得身上的重量压得她气都透不过来了,病已却还不依不饶的呵她痒痒,她一边笑一边喘粗气:“刘病已……哈哈哈,你个……哈哈哈,我饶不了你……哈哈哈哈哈,你给我……滚……哈哈哈……”

她抬腿踹他,却反被他用腿压得死死的不能动弹。刘病已不理她的叫嚣,笑眯眯的用左手抓住她的两只手,然后腾出来的右手作势欲呵,平君咧着嘴笑得连声都没了,鬓发散开,衣裙凌乱,只能用眼神哀求他罢手。

其实病已背上也疼得火辣辣的难以忍受,只是他作弄之心未去,不肯轻易罢手,于是忍痛,五指凌空张开:“你说没人嫁给我?”

平君拼命摇头,刘病已暂时罢手,等她缓过气来,又追问了遍:“你嫁是不嫁?”

她哪敢说个“不”字,马上点头,喘吁吁的笑说:“嫁……嫁……”

他心满意足,笑眯眯的摸了摸她大汗淋漓的面颊,只觉得入手滑腻,手感十分舒服:“哈哈,真是我的好夫人!”

“呜——”平君身子颤抖,脸上虽然仍是抽搐的笑着,喉咙里却发出哽咽的哭声。

他这才意识到玩过火了,连忙撒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呜——”平君委屈的哭泣,浑身颤栗。

刘病已急忙抱住她,细语柔声的哄:“是我错了,你别哭!你打,你狠狠打,打到你气消为止!”说着,握住她的手,噼噼啪啪的往自己脸上甩。

平君跺脚,甩开他的手:“谁要嫁给你?谁稀罕你?你个坏痞子,只会欺负我……我讨厌你,讨厌死你……”

“好好好,我坏,我欺负你……”

“呜……”

“别哭嘛,我不娶你了还不行吗?”

“呜——”哭声更响了。

“这样都不行?”

“是我不要嫁给你,不是你不要娶我……”她气愤的强调。

“这有什么区别?我不要娶你,你自然也就不用再嫁给我!”

平君满脸通红,明知道自己从没在口舌上讨过他半分便宜,却仍是被他气得咬牙切齿。诡辩辩不过,她只能用她独有的“伶牙俐齿”来对付他。

“哎哟,你又咬人?多久你才能改了这毛病?”病已嗷嗷叫唤,“就你会咬啊,信不信我也咬你?”

“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

两人你推我搡互不相让,全然不知道门外有双眼睛将他俩的玩闹尽收眼底。

三天后,许广汉休沐归家,晚上夫妻两人回房歇息,许夫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将睡意懵懂的许广汉推醒。

“你身边可有哪位同僚家中有子,年纪与君儿相仿的?”

“怎么了?”许广汉双眼惺忪,嘟哝着翻了个身,对妻子的提问感到莫名。

许夫人想了想,从床上坐起:“我想给君儿订门亲。”

“唔?”许广汉有些清醒了,不觉莞尔,“你整天操的哪门子心啊,平君才多大?你就这么急着要把女儿嫁出去?”

她没有笑,反而很认真的说:“君儿十岁了,再过得几年便可为人妇,现在定下亲事,也没什么不妥的。哪家的女子不是这么过来的?你这个做父亲的整日在宫里忙碌,难道就不能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多花些心思?”

许广汉了解妻子的固执,她认定的事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况且在对于女儿的教育问题上,他这个父亲的确很不负责,他自认亏欠她们母女良多,所以向来不会在妻女面前摆出大家长的架子。

“好了,好了,等我回宫便托人打听,这事不难办,谁家没个远亲近邻的……”

“得找个门当户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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