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色(107)

当那次“事故”的后遗症凌胥日出生时,徐友芬才鼓足勇气再次把它打开,可笑的是,照片里两个人的表情似乎昭示了他们之间不可能的结局。

一个梨花带雨,一个春光满面。

眼泪渐渐沁入绣花被寝,原来一个个圆圈逐渐变成模糊的一片,“阿季,如果你活着,肯定好期待这个孩子吧。”

轻轻的描画着那连成一片的水圈,五指渐渐收拢,湿软的被面在指间收拢、扭曲、褶皱。

“三个月吗?好,我就等你们两个月,看看马苏的外孙女究竟有没有这个命!”一抹惑人的亮色在徐友芬眼中一闪而过,嘴里却吐出恶毒的诅咒同时,华山医院里,梧桐不安的扭了妞身体,头顶渗出一层冷汗。

黑暗中,凌胥日睁开眼睛,他收了手,将梧桐向怀里揽了揽,“没事,没事了。”

他一下一下抚着梧桐的背给她顺着气。呢喃如同催眠一样按摩着潜意识中紧绷的神经,逐渐,梧桐紧张不安的身体静了下来。

凌胥日就这样默默抱着她,像是抱着全世界的幸福,干净的不带一丝**。

第二天上午,凌胥日收到一条陌生的新信息:凌大哥,一点钟能在顶楼见个面吗?春菊。

日照当午,梧桐心满意足的享受过凌胥日亲手喂来的一碗红枣燕窝粥,裹着被子开始打盹。凌胥日看了一会儿,见她眉目带笑,睡的憨熟,便起身悄悄的出了房间。

沿着楼梯一路来到顶层,开门一看,春菊早已等在那里,神情少了些往常的羞涩,多了点隐约的忐忑,一双眼睛也躲闪的不敢看他。

凌胥日手cha进口袋,似乎了解了什么,他就这样直直走到春菊跟前,潇潇洒洒丢下一句:“如果你不想追究,大可以不追究,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话语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没有鄙夷,却也全无热络。

春菊脸囧的通红,她紧追几步,拉住转身离开的凌胥日,嘴里语无伦次的解释着,“不是,我哥哥结婚,钱不够……”

凌胥日应声停下脚步,他转过身,没有去扯被春菊抓在手里的外套,任由几千块的面料被她抓皱。

冬雪初霁,久违的太阳透过云层露出一抹颜色,浅浅淡薄的抹在凌胥日的侧脸,柔和了眉端的尖锐,却融化不了那话语中冰雪。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无关。”

春菊被眼前人的俊辣刺得心头一痛,手不觉松开,倒退了几步。

凌胥日cha着兜,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转个圈又走了回来。

春菊坐在地上看着重新进入视线的鞋子,眼中重新闪出希冀,她仰着头,逆光看着斑斓中的凌胥日,目光迷恋。

“这是那份检验报告,里面有玛多芬,是一种致幻催情药。”凌胥日伸着手,直直把报告单递出,这份报告还是一早江陵七亲自送来给他的呢。

春菊觉得脸上烧的火辣辣的痛,恨不能立即找个洞钻进去。

凌胥日见地上的人丝毫没有接的意思,索性手指一松,一页纸就慢慢飘落。

晴日,无风,无重量的纸张惯性的在空中打了几个圈,落在春菊脚边不远处。

春菊出着神,连何时凌胥日走出去的都不知道,她默了好久,最终失神的伸手拿过那张多去自己ZHEN/CAO的检查报告,笑了。

笑声渐大,最终变成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哀号,以华山医院顶楼为中心,惊起四周栖于树上的飞鸟,扑棱棱的一片,惊恐的在楼群中盘旋、不去。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周,这天一早,江陵七赶到医院,为梧桐办了出院手续。

一周的修养下来,梧桐的身体基本稳定下来。从住院那天开始,凌胥日就再没去过公司,一直留在医院陪着梧桐,公司就由江陵七全权代表,重大决策,两人均是电话联系,所幸的是年底除了一些总结类工作外,公司的工作并不繁重。

相较凌氏,郭石行长的日子明显要难过的多,梧桐来信贷部时间虽然不久,但俨然已经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突然失去臂膀的郭石来医院探望那次,向梧桐表达慰问之余,也不免发了一番牢骚,“凌总,你家梧桐太能干了,她一来我人就变懒了,这下好,我这幅老胳膊老腿又要加强锻炼了,不然真的顶不住了。”

郭石无奈的摇摇头,抬脚向外面走去。凌胥日跟在后面,走出房间,郭石突然回头朝凌胥日示意,凌胥日愣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随手把门拉好关上。

“老郭,有什么事你说。”凌胥日正色。

“没别的,就是行里和同事他们说梧桐突然旅行结婚去了,大刘和周姐那里我已经嘱咐过了,大家都懂怎么回事,不会乱说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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