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行长说今天要把你调到会计去。看这意思,像是让你把岗位都轮一遍呢。桐丫头,升职不远了哦。”
“走一步看一步吧。”
俩人一路说着话,很快就到了A行。换好衣服,梧桐去了一楼营业大厅,余思佳则去了三楼信贷部。
晨会上,果如余言,经理宣布了两个人的调岗通知,其中一人:苏梧桐。
这一天,对梧桐来说是一场噩梦。
“那个谁,你把这个复印一下。”
颠颠跑向复印机。
“那个谁,你这是咋印的,你看怎么这么不清楚。”
“师父,墨盒没墨了。”
“没墨你不会换啊!”徐江的声音又高八度。
徐江,男,是年30周岁,A行“资深”会计柜员,无固定女友。A行就职六年,仍没转正,派遣员工一名。今天是他人生第六次转正申请被驳回。在这值得“纪念”的一天,梧桐被分给他那里学业务,无疑被炮灰了。
责难一直持续到下班,大厅里已经没有客户了,徐江还在那里数落着梧桐笔记记得如何如何。
“噌”的一声,梧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高的俯视着被她突来动作弄愣的徐江,慢慢吐出一句:“我年轻,需要你指点,但不需要你指指点点。”说完,转头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 打个商量呗 你们给我留点花 我给你们下章多点料 好不好 (*^__^*) 嘻嘻苏梧桐甩手走出柜台后,转身上了二楼更衣室。她对着镜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整着衬衫角,神情看上去很是心不在焉。其实,说出那句话时,她就已经后悔了。
“苏梧桐啊苏梧桐,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左脑装水,右脑装面粉,不动则以,一动就一脑袋浆糊。别对我指指点点。这话怎么不动动脑子就溜出嘴了,你当这里是哪里啊!”她指着镜中自己的鼻子,不停地做着深度反省。
的确,这里不是凌家,任何人都会让着她:这里也不是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不会因为她纠结于钓鱼岛的领土权属中不属日而挟私报复。
更衣室外一阵交叠的脚步声自上而来,由远及近。
梧桐有点做贼心虚的心理,生怕碰到知情人士。趁着人还没走近,她迅速的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拿起包水蛇般的溜出了门。
走到一楼半时,头顶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听上去像是余思佳:“小黛,你都来了一年了,业绩还是上不去,你自己要多找原因。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个饭局,拉不拉得到客户就看你自己的了。”梧桐顿住脚步,顺着楼梯把手间的空隙看去,隐约看到了一条小豹纹,果然是学姐。她想上去和她诉诉苦,转念一想还有别人在场,旋即作罢,下到一楼时,隐约听到一个甜腻的声音传来:“师父,我会好好表现的……”
“她应该就是那个新一届的A行之花——夏紫黛,美人就是美人,光听声音都让人痒痒。”
想到自己,梧桐摇摇头,突然想起凌胥日的一句话:
通往成功的路上,常常在施工。
“我这施工期未免也太长了吧……”一句话轻轻的飘出口,迅速的打散在南京路嘈杂的人声中。
站在A行街对面的Lee看到她走出来,忙几步跑上前。
自从梧桐接受了这个保镖兼司机后,她便将Lee的活动范围由新世界商城楼下的地铁口拉近到A行对面的肯德基。
不是她对Lee本身有什么意见,不让他进门。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没办法忍受一个黑衣男12小时的在近身五米范围内来回巡视。况且她也不认为她身上有任何引人犯案的地方。
蔫蔫的和Lee“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梧桐便再没看他一眼,低头朝福州路走去,跟在身后的Lee一脸莫名。
到福州路找到她的红旗,梧桐坐进后座,车门还没关上,Lee那边的手机就响了。自从有次打电话时打扰了她的工作,凌胥日就改为打的Lee电话。
电话里梧桐兴致缺缺,凌胥日见状,嘱咐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转手便又拨出了一个号码:“李欣,帮我查一下……”
五分钟后,一个电话回了回来。
“哦,是这样,你看着办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她很喜欢那个工作的……”余音意味深长。
放下电话,凌胥日轻声笑着:“这个丫头,也太沉不住气了。”一边想着,眼睛转向了对面墙上挂着的一人高油画,画面竟与不久前收到的那张照片无二,画的一角,高继云三个字龙飞凤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