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58)


这次她咬得极深,死不松口,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嘴里有浓浓的血腥味,味道很难闻。但是她只当吃半生不熟的牛排,心中涌起一股报复xing的快感。
她不活了,gān脆破罐子破摔!
她此刻双目圆睁,表qíng狰狞,满嘴是血,加上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女鬼。
左思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吃痛下她只得松口,恶狠狠盯着他,像受了重伤又被拔了利爪的小shòu,伤痛、倔qiáng、愤怒、不甘、报复……诸多qíng绪兼而有之,鼻子一酸,眼眶湿湿的,怕他看见,连忙转过头去。
她不想成为他的所有物,只能被豢养在暗无天日的金丝笼里,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她要离婚,她要离开,再也受不了了!
左思本想给她个教训,谁说不能打女人?那还不反了!可是见她如此,想哭又qiáng忍着的样子,心中一软,只得算了,骂道:"你是狗吗?专知道咬人!"
钟笔仰着小脸哼道:"我是狗,你便是猪狗不如!"
左思从来不跟她逞口舌之快,中文系的人除了会背几首yín词艳诗浸得一身酸气之外,便学会了如何转弯抹角骂人,不学无术。但是这次他被气到了,还从来没有人敢骂他猪狗不如!他掐着她的脖子冷哼道:"什么,猪狗不如……"见她挑衅地看着自己,那神qíng、那模样,既倔qiáng又可笑,真像街头无家可归的流làng狗,遂笑道,"得意什么,我便是猪狗不如,你也得嫁jī随jī、嫁狗随狗。"
钟笔气急,偏偏一时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冷着脸叫嚷:"把我护照还我,把我护照还我!"
左思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从她身上起来,解开袖子一看,血ròu模糊,真狠,咬得这么重,怪不得人家说最毒妇人心!他把鲜血淋漓的伤口凑到她跟前,咬牙切齿地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从今天起,不得踏出家门一步!"犹不解气,觉得自己生平从未这样窝囊过,在她脸上使劲掐了一把才笑嘻嘻地走了。
钟笔本来是转开脸去的,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哪知居然被他轻薄了一把,于是又气又怒,跳起来追着他打,口里大骂道:"你去死!"老天何其无眼,此等无耻之徒怎么还在祸害人间!
左思任由她气得跳脚,早带上门走远了。
钟笔颓然倒在地上,听见车子发动,渐渐远去,却又无可奈何。
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第二天左学的病便好了,楼上楼下到处乱窜,跟只猴子似的,就差上房揭瓦了。钟笔见了他就心烦,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地说:"你能不能出去玩?"此刻她头昏脑涨,浑身无力,鼻涕跟自来水一样哗哗往下流,眼睛鼻子通红,垃圾桶里满满一大桶擦过鼻涕的卫生纸。她很担心鼻子会被擦出个dòng来。
左学露出一个恶心的表qíng,"你能不能不擤鼻涕?"
钟笔大怒,沙哑着喉咙说:"你把你的病传染给我,自己好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了?"这个不孝子,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得出来。
左学不屑地说:"你自己生病关我什么事?你的病难道不是被左思气出来的?"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他溜到窗口,探头探脑往外看。门外站着两个人高马大、衣冠楚楚的保镖,名为保镖,实为监视。屋子里所有能跟外界联络的东西全部撤掉了,包括电话、电脑、传真机,甚至连电视都搬走了,偌大的大厅几乎空无一物。
钟笔悲哀地认识到,自己被软禁了。她曾冲下楼,qiáng行要出去,保镖客气而有礼地拦住她。钟笔不服,凭什么软禁她,难道她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吗?!保镖一早得了左思吩咐,她若是闹,可以略施惩戒,于是面无表qíng地说:"太太,您这是为难我们了。"钟笔不理,谅他们也不敢将她怎样,开了门就要走。保镖一掌切在她肩上,半拖半拽地将她抓了回去,口里说:"太太,得罪了。"
她浑身酸痛地躺在chuáng上,自怨自艾,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而且更悲哀的是,自己居然生病了!再加上没有电视、电脑、电话的生活,叫她怎么活下去?
她承认自己是宅女,可她不是要过山顶dòng人的生活啊,这招釜底抽薪--左思,你的确够狠!他居然借别人之手惩罚她--没有他的允许,底下这些人敢以下犯上?她知道他在警告她不得轻举妄动。
她埋头苦思对策。
左学病好了,jīng力充沛,活蹦乱跳,最重要的是不用上学,根本就不在乎软不软禁。他跟着周熹学会了各种各样的玩意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长竹竿,上面套了个塑料袋,雄纠纠气昂昂地扛着到花园里捕蝉,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甚至招呼外面的保镖帮他搬梯子。
上一篇:倾城别传 下一篇:无花蔷薇

李李翔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