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74)


钟笔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已经站不起来了,她觉得心口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张说连忙扶住她,在她耳旁说:“不要紧,我们可以上诉。”这场官司错在他们准备不足,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钟笔咬着牙点头。对,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一定要坚持下去,就算哭也要躲在无人的地方哭。

左思在保镖开路下走了。那些娱乐记者没堵到他,一窝蜂涌到钟笔这边,无数人举着麦克风问她,“左太太,这场离婚官司,据说你不要一分钱的赡养费,只要儿子的抚养权,对于今天的判决,你可有不满?”
钟笔这时已缓过劲儿来了,看着如láng似虎的记者群,顿时头眼发昏、眼冒金星,但她背靠着柱子站着,稳住自己,一字一句回答得非常缓慢:“我没有不满,但我要上诉。儿子的抚养权,我绝不会放弃。”
钟笔决定上诉的消息放了出去,整个香江都开始关注起这场离婚官司来。众人议论纷纷,一时骂左思风流成xing,一时又骂钟笔水xing杨花,更有甚者说他们夫妻半斤八两、天作之合,弄至今天这步田地,活该。
钟笔这段时间qíng绪跌至最低谷,甚至连饭都不想吃。她将左学暂时送进了一所全日制封闭式学校,一来不想他看到自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二来也不想外面的风言风语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汪明涵立即着手上诉一事,并且要求社会福利署重新做一份调查报告。
张说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香港陪她,只有需要处理极其重要的事才会回北京。
钟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了,要站起来,重新打赢这场官司。梳洗了一下,她觉得不至于影响市容,戴上帽子、太阳镜出去吃饭。外面的阳光很好,温暖明亮,照在人身上很舒服。chuī来的海风很清新,不知为何,令她想起了母亲,母亲身上的味道也是这般温暖。她身心俱疲,渴望支持和怀抱,鼓励她继续勇敢地走下去。
冬天不知不觉地过去了,chūn天早已来临,她却后知后觉,现在才反应过来。
她戴着眼镜坐在路边的遮阳伞下喝饮料,听旁边的两个中年大妈拿着报纸在议论她的离婚案。
“烦死了,到处是他们的报道,想不看都不行。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犯傻?丈夫那么有钱,偏要离婚,还不要一分钱的赡养费。”
另外一人嗤笑说:“你没看见人家有更好的了吗?连雀儿都知道拣高枝飞呢。那个叫张说的,又年轻又英俊又有钱,她当然要离婚了!她自己出轨,要跟别的男人跑,哪里还有脸要赡养费!”

“不错,不错,这女人真不要脸。”
另外一人骂得更毒:“何止不要脸,简直水xing杨花,也不为儿子着想,那么小,听说才六岁,就想着跟男人跑。”
俩人嘻嘻哈哈笑一了阵,又议论起张说,“这人年纪轻轻,据说非常厉害,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一个结了婚又生过孩子的女人?”拿着报纸颠来倒去地看,撇嘴说:“我看她长得一般,眼大无神,一脸晦气。”
另外一人想起什么了,一脸兴奋地说:“听说他们以前是恋人。你还记得有一期《天上人间》吗,有一个姓张的通过电视跟心上人倾qíng告白,好多人都感动了,可不就是这个张说!”

所有人都来了兴致,围在一处听八卦故事。
“哎呀,真的啊,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
钟笔听不下去了,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直挺挺地倒在chuáng上,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枕头全湿了。她怕人听到,极力压抑,肩膀一耸一耸的,肝肠寸断。是的,她不要脸,她水xing杨花,她道德败坏,她无qíng无义!
没有人会同qíng她,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第三十一章 两败俱伤
张说人在香港,对着秘书打来的电话大发雷霆,“谈判,谈判,我高薪聘请你们这些人gān什么用的?让杨副总去。”他很少发火,常常一个不快的眼神便可让底下的员工头皮发麻,更不用说咆哮了。直听得对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秘书硬着头皮怯怯地说:“美国那边的负责人说,张总如果不亲自出席,这个合作项目就不用谈了。”

张说稍稍冷静了一下,扔下一句话,差点儿没把秘书砸晕了,“不谈就不谈。”少了这单生意,爱百胜又不会破产。

秘书唯唯诺诺,心想,这真的不像是张总这样的工作狂会说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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