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9)


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换了个话题,"想去哪儿?"声音变得很温柔,仿佛就在耳根底下响起。她歪着头想了想,"后海。"这样的晚上,心事重重,让人忍不住想一醉解千愁。张说眉头一皱,但还是掉了个方向,今天暂不跟她计较。
来到后海顶有名的一间酒吧,张说点了两瓶酒。钟笔心中感叹,果然是出人头地了,那个价格,眉头都不皱一下……
俩人坐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灯光昏暗,气氛暧昧,周围都是一些年轻男女,喝酒调笑咬耳朵,举止亲密,再加上若有若无的音乐,最适宜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qíng。可是张说并没有这个意思,他很认真地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钟笔将玻璃杯里的酒一气喝完,无聊地转着空酒杯,眼睛并没有看着身旁的人,像是在想什么,发了会儿呆才想起回答:"托福,还不错。你呢,什么时候回的国?"她似乎不愿谈到自己。
张说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牢牢看着她说:"最近。"
钟笔愣了愣,抬头问:"一直在美国?"俩人分手后,他便去了美国发展。
他沉吟许久,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跟左思……"左思的风流绯闻,他不是没听说。
钟笔抚着额头叹气,"唉,一言难尽,冤孽。"显然不yù多谈,心中烦闷,一杯酒随即又下了肚。她再要倒酒时,张说伸手拦住了,提醒说:"这可不是柠檬汁。"
钟笔斜眼看他,"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拖着长长的尾音吟出来,带有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让人听了心中一麻。她觉得自己有点儿醉了。
她酒量一向不错,就这么几杯怎么会醉?难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张说一听她咬文嚼字就头疼,"借酒浇愁愁更愁。"声音gān脆利落,招手喊,"来杯热牛奶。"
她立即拒绝,"我不要热牛奶,我要伏特加。"此刻她心里堵得很,不知该如何发泄。
张说横了她一眼,"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
钟笔自然不依,撑着桌子站起来,要抢。张说起身按住她肩头,不让她动弹。她挣扎不开,索xing撒酒疯,手一紧,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往他怀里钻,小脸压在他胸前。
呵,似曾相识的味道,久违了。她觉得像做梦,有一刹那仿佛回到了年少心动的时候。
张说冷着脸站在那里,"你gān什么?"
钟笔似笑非笑,"马上你就知道了。"嫣红的唇在他的锁骨上落下一吻。这个妖孽,在酒店她就想这么做了,她觉得像做梦,也许她真的醉得不轻。
张说浑身一颤,硬生生将她从身上拉开,"你喝醉了。"
钟笔挑眉,一双桃花眼在他脸上滴溜溜乱转,眉目含qíng,"你说醉了,那就醉了吧。"
他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终于受不了了,一手按在她腰上,将她拉向自己,一手压住她后脑勺,低头吻她。她喷出的热气落在他脸侧,轻轻的,麻麻的,痒痒的,冷空气灌进来,一冷一热,冰火两重天,令人又心动又难耐又无措。钟笔没想到他瞬间反被动为主动,有一丝羞赧,躲了开去。
张说再次凑上来,她故意刁难他,别开脸,转过头,yù迎还拒。张说岂容她再次逃开!右手固定在她脸侧,趁她错愕的当口,软滑的舌尖溜了进去,像灵巧的小蛇在她口腔各个角落里肆意游走,酸酸甜甜,仿若可口的柠檬汁。
钟笔气喘吁吁,不能呼吸,眼睛似睁似闭。
张说也好不到哪里去,白皙的俊容罩上一层红晕,心跳如雷,浑身燥热。他赶紧喝了一口酒,冰块顶着舌尖,冷意令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眼前犹反应不过来的女子眼神迷蒙,胸脯剧烈起伏,艳若桃李,qíng不自禁又凑上去,在她唇角流连,不过却不敢再造次了。
他不能逾矩。
钟笔抱住他脖颈。张说却挣扎着离开了她,拿起衣服,"你跟左思马上离婚,我会安排香港那边的律师。现在我送你回酒店。"他是男人,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分寸。
这话像是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什么火都灭了,钟笔登时出了一身的冷汗,酒也醒了,犯了错一般跟在他身后乖乖走出酒吧。他回头,微微皱眉,"还有,酒吧这种地方,我一向不来,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
她吐了吐舌,暗中做了个鬼脸。
俩人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对面正好有几辆车一前一后开进来,车还没停稳就跳下一伙人,有男有女,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说笑。张说拉着钟笔站在边上等他们过去。钟笔眼尖,看见领头的是魏建平。他跟以前一样,还是一张大圆脸,小眼睛,板寸头,露出一大截手臂,粉嫩嫩、肥嘟嘟的,雪白似莲藕,换上婴儿服就可以去拍奶粉的广告了。她刚要打招呼,张说拉着她往yīn影里躲。钟笔"咦"了一声,他们俩以前不是一向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最要好吗,怎么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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