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蔷薇(58)

我有些抗拒,想要翻身爬起来。他并没有阻止,以极其诚恳的表qíng低头看我,说:“不可以说一点吗?”表qíng是那样的虔诚,眼神是如此的蛊惑,我实在禁不住他那样看我的眼神,像无边无际的深蓝色海洋,瞬间迷失了方向。开始娓娓诉说心中梦魇一般的故事,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恍然如梦了!

第十七章暧昧不明

我拉着他的手躺倒在他怀里,说:“我被学校开除后,觉得世界之大,简直无处容身。收拾些随身物品,就那样回家了。我们家在郊区还有一套小房子,两室一厅,也没怎么装修,以前是准备拿来送人的,户主登的不是我爸的名字。后来家里出事了,我和我哥就搬进去了,算是唯一的遗产。我哥那时候一年到头不在家,跟人在广东云南那边不知gān些什么。

“我回去后,心qíng很不好,天天晚上一个人在周边的酒吧里泡。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和相熟的酒保开一些下流的玩笑,经常有不识相的男人上来搭讪,我一概不理,通常都是一走了之,换个酒吧再继续喝。后来有一天晚上出了一点意外,有一个人大概是道上混的,借酒壮胆发酒疯,硬拖着我陪他喝酒。我脾气上来,将手上剩余的酒水往他脸上一泼,甩头就走。他涨红了脸,大概觉得颜面尽失,骂出的话很难听,伸手就要打我,被人拦住了。”

宋令韦手指在我脸颊上摩挲,漫不经心地说:“是周处?”我点头:“是呀,原来他一直注意到我,不然我不会安然地在酒吧里醉生梦死,借酒消愁。他抓住那人的手,迎头就给了一拳,打得那人从这头跌到那头,半天爬不起来。所有人吃惊地看着他,不过没有人敢上前。他扶住我,带我离开,我还偏头问他是谁,后来的事就有些模糊了。反正我知道他是周处后,就跟在他身边,其实就一个跑腿打杂的,不过他没有给过我任何气受,再任xing的要求也顺着我。”

他“哦”一声,淡淡说:“就这样?那你跟着他一般都gān些什么?”我仰着头忽然朝他笑起来,说:“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就忙着在酒吧里搭讪英俊的男人呀。”他捏了下我的脸蛋,不怀好意地笑说:“是吗?那我长得够不够英俊?”我一下子红了脸,没好气地说:“嘿!厕所里照镜子——臭美!”他将我往他腿上移了移,搂紧了些,笑说:“那你一般都是怎么搭讪的?这样?”头逐渐低下来,作势要吻我。我一边用力打他,挡住他的脸,一边装作微醉的样子,眯着眼睛流里流气地说:“帅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他探出头忽然咬我抬起的手指,我瞪着眼骂他:“色láng!”他说:“周处就这样任由你每天晚上任xing胡来?”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微的不高兴。我仰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说:“周处从来不管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只负责替我收拾烂摊子。”他顿了顿,半晌又问:“后来呢?”我叹口气:“后来就厌倦了啦。我发现那些经常在酒吧里混的男人,全都言语无味,面目可憎,表面上衣冠楚楚,实际上禽shòu不如。

“再后来就跟着周处认真地学拳脚功夫。他可真是狠,每天天还没亮就bī着我脚上绑两个沙袋跑五公里。有一天下绵绵细雨,我躺在chuáng上撒赖,怎么都不肯起来。他派人叫了我几遍,我不理,他就直接踢门进来,一脚就将门踢坏了。然后二话不说,将我从chuáng上拖起来,yīn着脸威胁我要把我从楼上扔下去,还当真横腰将我举过头顶,站在阳台上作势抛出去。我见过他发狠的样子,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当时真是吓坏了,挥着手一个劲儿地哭着喊爸、妈。他等我哭够了,才放我下来,抱住我的头一直没说话。我后来再也不敢偷懒了。”

宋令韦这次默默听着,一直没cha话。我自嘲似的说:“其实我根本不是学拳脚的料,再说起步也太晚了。除了被周处bī得逃跑快一点,其他的全学得马马虎虎,连差qiáng人意都算不上。周处一开始还花大量的时间亲自教我,后来对我大概是彻底绝望了,就随便派了个师傅教我,gān脆放羊吃糙。那师傅见我学得不上心,周处也不闻不问,索xing敷衍了事。我也乐得偷懒,到后来gān脆不学了,跟着周处到处撑场面,出入各种各样的舞厅、夜总会。人家都以为我是他的女人,所以没有人敢不识相地上前来惹我,倒省了许多的麻烦。”

宋令韦忽然隔着衬衫用力捏了下我的腰,我敏感地一个翻身,喘着气抱怨说:“你gān吗?不是说好不动手动脚的吗?”他直接说:“我不喜欢周处。”我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话,犹愤愤地说:“你不喜欢周处关我什么事!不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忽然又抛出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嫉妒他!”脸上气恼吃醋的表qíng一点都不遮掩,丝毫不漏地全收进我眼底,我忽然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臊着脸滚到另一边,头深深地埋进云一样柔软的被褥中。心脏不争气地“怦怦”乱跳。哎呀,林艾,你真是没用!只不过一句话,就让你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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