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163)

梦巧儿自然是明白,低头道:“娘,你说得我都知道,你为我们cao的心,我也都知道。如今你就放心,等进去了,便是吃再大苦,受再大罪,我也不会吭半声的。”

一时想起婆婆那番话,不免心中感慨:“以前我听我罗六叔提起,说娘虽然是个寻常市井妇人,却是有大见识的。我当时并不懂,总以为是罗六叔心里恋慕你,自然说你好。如今才知,娘的见识和想法,都不是我们做小辈的能懂的。”

萧杏花听到儿媳妇这话,也是笑了:“我能有什么见识,不过是干活累了,就瞎想吧。譬如以前在点茶铺子里给人在后厨做杂工,听着前面有拉弦说唱的,唱那些帝王将相,说那些风流才子,慢慢地记住了,便去想想。如今咱也过上了那戏文里的日子,自然忍不住拿那些事去套。”

苏梦巧既得了这名帖,上面写明了三日内须去军中报道,她自然不敢耽搁,于是连夜整理了入军所需,第二日就告别了夫君公婆小姑等,满是忐忑期望地前去报道了。

也幸好,她入的是霍碧汀所率领的左缨军,如今现成驻在燕京城外三十里,若是骑快马不过一炷香功夫罢了,但凡她有假,来去倒是方便。

因苏梦巧入了这红缨军,家里女眷一下子只有佩珩和秀梅了。

佩珩和秀梅在寂寞冷清之余,不免心中有所感触。特别是秀梅,她近日和夫君并不亲密,如今嫂子又眼看着有大出息,唯独自己,却没个长进。若说读书,以前只她会,如今大家都会,渐渐的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萧杏花自然看出了秀梅的意思,想着她和千云的事,也是头疼,只是她这做婆婆的,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恰这一日外面天闷热得像乡间烧着的灶膛,偏生又不见那日头,更觉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一个人半躺在榻上,想着心事。正在这里想着,便见萧战庭阔步迈上台阶走进来。

萧战庭进来的时候,却见自己那夫人,正穿着一身胭脂红薄纱抹胸裙,却连个外帔都没戴,倒是露出明晃晃两个肩头。

那肩头圆润,胳膊纤细,衬着散乱一地的乌发,并那晃人眼的胭脂红,可真真是——

萧战庭也是无奈,看了看院子内外,好在只有丫鬟仆妇,连个小厮都没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不过他想想也是不是滋味,走过去:“你好歹收敛着点,便是没有小厮,让丫鬟看了也不好啊?”

萧杏花瞄他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捻了一枚旁边攒盒里的冰镇樱桃来吃。

其实她是故意的,一则是心里烦,二则是天气太闷热,闷得心里更烦,三则嘛,你说她一个侯夫人,镇日里要做的,无非是管管侯府大小事,再管教管教儿媳妇女儿。如今儿媳妇和女儿都听话地赶紧去读书了。至于府里大小事,依她瞧,数银子看财宝的时候叫她,其他时候柴大管家cao心,再禀报给她就好了。

这么一来,她还能有什么事。

翘着腿儿啃了樱桃等侯爷?

她慢腾腾地吃下一枚樱桃后,才瞥了男人一眼:“每日都要穿这么一身朝服,别说那料子了,就是上面锈的花都好几层,里面再来一层衬,你不热得慌吗?”

特别是今儿个这天儿,能把人活活闷成烤鸭子!

萧战庭何尝不热呢,不过他是侯爷,他在外面只能这么穿,一时坐到了女人身边,无奈地道:“谁像你,赖在榻上,吃着冰镇樱桃,还能光着个肩。”

他本来热得浑身都是火,如今走进屋里,这下子,不光是外头,里头也要着火了。

说起这事来,他便更觉得无奈,自那日他搂着她上了榻整整两个时辰,后来她就嫌弃他了,硬是不要他近身的,只说如今还没大好。只要他有那意思,她就开始骂鳖,说鳖太精太鬼了,都是坑人的玩意儿。

他觉得她是指桑骂槐,没办法,认了。

她不喜欢,也没什么,十五年能憋住,现在怎么就憋不住?于是憋着。

可是她这人也真是有点过了,让他憋着不说,还要让他好生伺候她。

为了好好伺候她,他那件常穿的里裤膝盖上都快破两个洞了!

想起这事儿,一身朝服满是威严的镇国侯,不自觉地抬起手,手指轻轻碰了下自己的唇。

萧杏花瞥他一眼,见他后面半截子都快湿透了,也不由噗嗤笑起来,挥了挥手腕,示意他近前来,却是将手落到了他胸膛上。

只是轻轻碰了下,便觉得里面犹如蒸笼般,正往外冒热气呢。

男人嘛,本来火力就大,如今刚从外面回来,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更是能把人蒸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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