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不见叶(两相错之一)(24)


一小时又十分钟后,徐茵茵坐在了从边湾桃园国际机场肓飞洛杉矶机场的航班上。
她一件衣服都没有带,一开始本想在新买的衣服中挑一件换上的,可选来选去还是觉得运动衣最舒服,因为她接下来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所以还是舒适最重要。换上最喜欢的运动套装后,随意地将头发一束,再换上运动鞋,打扮得像是要去晨跑一样就出门了。
贺昕帮她订了头等舱,座位之间的空隙很大,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伸腿,抽出座位前cha着的宣传册看了看,翻了两页后忽然想起贺昕说的那句话。
如果九点钟以前你不出现,我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他该不会把那种东西随身携带吧?这个猜测让徐茵茵的心情不那么雀跃了。
不过这种威胁,她已经听习惯了。结婚六个月以来,贺昕最喜欢用这句话来威胁她。其实说来也可笑,谁会在结婚之前就把离婚协议书拟好呢,他们这对奇葩夫妇就会。
半年前,贺昕答应娶她的唯一条件,就是要让徐茵茵提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字,并且把协议书交由他保管,以便他随时都可以单方面解除他们的婚姻关系。当时身为求助方的徐茵茵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反正本来就是假结婚,所以她早就作好了随时离婚的准备。
可是每次听到贺昕拿离婚协议书威胁她,她就觉得不太舒服,尤其是想到他可能会把离婚协议书随身携带……徐茵茵深吸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把宣传册放回去,然后戴起眼罩开始休息。视野归于黑暗,掩在眼罩下的眸子并没有立刻阖上。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片刻后,徐茵茵又重新开心了起来。不论如何,贺昕要把她接去旧金山,所以他是不是也有点想念自己?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足以让她不顾一切地奔向他身边。或许所有的混乱情绪,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而已。
她可是嫁给了贺昕哥耶,那个无所不能的贺昕哥。不管发生了什么,只要站在他身边,自己就不会受伤的,不是吗?
八点钟整,嘀的一声轻响,偌大落地窗前的自动窗帘缓缓向两边拢去。
如同半开的画卷,旧金山的繁华夜景不疾不徐地自眼前展开,充满现代气息的钢铁建筑在凄迷的月光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从头到脚泛出的浅淡光芒,是恰到好处的柔和,斑斑驳驳地落入男人幽深的眼底,折射出不同以往的迷人浅光。
宽阔的肩背、结实的腰腹、修长的双腿,站在窗前的男人,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好身材。而他的脸,也同样不让人失望,挺拔的鼻梁、单薄的嘴唇、方正的下巴,每一处的线条都清晰分明、充满棱角。
可再往上瞧,却意外地发现这张脸的主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形状优美、颜色纯质,幽深而不见底,美得仿若珍贵的黑水晶,在纤长睫毛的遮掩下,显得神秘又忧郁。
他单手cha着口袋,另一只手松松地拎着一只高脚杯。
「这样真的好吗?」坐在房间另一角的沉静男人轻轻开口。
一个单薄的镜片遮住他的右眼,纤细的银链挂在脸颊边,拴在耳朵上。罗格,贺昕的
好友之一,资深脸盲症患者,经营着一家风格诡异的古董店。他一面把玩着手中的西洋棋子一面问:「一个集团总裁、一个财务总监,双双跷班出来度假,这样真的OK?」
身为自营店店主,他随时想出来旅行都可以。不过眼前的这二位,这样突发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可就太任性了。
「跷班?」贺昕头也不回地质问。
「噢,不、不,罗先生,您的用词不太对哦。」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尤成汉懒洋洋地侧身看向罗格,笑容邪魅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对贺先生而言,集邮才是正业,做我的财务总监只是副业而已,所以怎么能算是跷班呢。」
贺昕轻抿了口红酒,不搭理他的揶揄。
罗格勾唇,藏在镜片后的灰蓝眼眸中笑意闪烁,「那你呢,做集团总裁也是你的副业吗?」
「嗯哼。」
「那你的正业是……」
尤成汉厚颜无耻地丢出两个字,「泡妞。」
罗格看向贺昕的背影,优雅浅笑,「对于不得不为这种人工作的你,我深表同情。」贺昕没有回头,举杯示意。
「嘿,guys!」即便是提出抗议,尤成汉那张魅力十足的脸上,仍是挂着痞笑。「不过,为什么没有叫上初阳?」
不仅如此,还一再地告诫他不许把他们出国的事情告诉徐初阳。这是要怎样,搞小团体吗?罗格是昨天才处理好生意飞来的,所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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