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158)


芸生听不清那随从与贺泽说了些什么,瞧着他只是沉思不语,忍不住问道:“十二哥,到底是什么事?”
贺泽回过神來,唇边上不由自主地带了些笑意,答她道:“沒事,是军中之事。”
听他这样说,芸生不便再问,就又沉默下來。
马车又行一会儿才到了城守府外,贺泽亲自把芸生送到了二门外,那里早有得了信的丫鬟婆子侯在那里,贺泽又嘱咐了芸生两句,这才带着小厮往自己住处走,半路时却忽地停下了步子,问身后的小厮道:“刚才回來时的马车去了哪里?”
小厮被他这沒头沒脑的问題问得一愣,答道:“应该是去了西侧跨院吧。”
贺泽一言不发,转身大步朝着西侧跨院方向走去。小厮不明就里,忙在后小跑着跟了上去。贺泽一路疾行到跨院外,这才缓了缓放慢步子进了跨院。车夫刚解了马正要牵去马厩,迎面瞧见贺泽过來,愣了愣刚要行礼招呼,贺泽却抬手拦下了,绕过他悄无声息地向着后面的马车走了去。
☆、第一百零八章 做戏高手
贺泽并未直接走到车旁,在离车不远处就停下了,脚上忽地发力,将地上的几块碎石子踢向车底。那石子打得车底叮当作响,车夫正奇怪间,却听得贺泽轻声吩咐道:“点着灯去车底看看可有什么异处。”
车夫一头雾水,忙取了油灯过來钻到车底,片刻后就从底下喊道:“十二爷,车梁上有被利刃刺过的痕迹。”
“几处?”贺泽沉声问道。
那车夫忙细看了看,答道:“只在前面有两处,相隔约有臂宽。”
贺泽脸上便露出了些许微笑,站在那里往四周看去,最后视线落在了离车马较近的西边厢房上。后面追來的小厮是个机灵人,凑上前去低声给他说道:“西边厢房是存糙料的地方,平时沒人住。”
贺泽沒有说话,却往西侧厢房处走了去,他在门口站了站,这才抬脚将虚掩着的房门踢开,人却不肯进去,只站在那里向着黑乎乎的屋内说道:“谢姑娘,出來吧。”
屋内仍是一片寂静,倒是远处的北屋那里隐约传來些人声,那是还未歇下的几个马夫与奴仆,说得什么听不太真切,隐隐的喧嚣倒是衬得此处更为僻静。贺泽便又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谢姑娘,我既能猜出你会随着马车逃到这里來,你觉得君扬会猜不到吗?怕是等不到你有机会藏到别处,他人就会找來了这里。到时候,你可真得是沒得可逃了。”
屋内又静了片刻,这才发出些细微的声响,黑暗中有人从糙料堆中钻出,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糙屑,这才走到门口來,正是穿了一身夜行衣的辰年。
贺泽往后退了一步让开门口,微笑着与辰年商量道:“谢姑娘,你若是不想被人抓回去,那就先跟我去,可好?”
辰年手上还扣着飞镖,闻言扬眉看向贺泽,问道:“我为何要信你?”
贺泽未答,却是先挥挥手斥退了小厮与车夫,这才说道:“因为我是芸生的哥哥,我可不想着自家妹子还沒嫁过去,她夫君屋里就先有了宠妾,我也不会傻到要在这个时候杀了你,叫封君扬恨我一辈子,或是因此迁怒芸生。谢姑娘,你说你该不该信我?”
辰年看着他沉吟不语。^
贺泽却是又笑了,说道:“我说了谢姑娘许不能信,我一直十分敬佩你的一身的傲骨,若不是封君扬将你看守得太严,我早就派人将你救出來,助你逃走了。”
辰年闻言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可只要我活着,对你來说总还是个麻烦,哪里比一刀杀了一了百了的省事。”
贺泽却是摇头道:“错,错,错!你这时死了,封君扬只会记你更深,哪里有你远走高飞,叫他听得到信却寻不到人的好?若是还能叫他亲眼看到你是同别的男人一起走的,比如那个鲜氏人,那便是更妙了!”
辰年想了想,抚掌笑道:“不错,你这个法子真是不错。”
贺泽便又问道:“怎样?谢姑娘可做了决定?是要留在这里等着封君扬一会儿來搜,还是跟着我走,赌一赌我的人品?”他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泰兴贺十二的人品可还是得过许多人称赞的。”
辰年歪着头看了看他,便把手上的飞镖收进囊中,点头道:“那我就赌一赌贺公子的人品吧。”
贺泽向着辰年微微欠身,轻笑道:“多谢姑娘信任了。”
他言罢便领辰年沿着僻静之路往自己住处走,一路轻车熟路地避过了几拨府中巡逻的兵卫。辰年随着他走了一段,瞧出是往外院去的,便停下了步子,出声问道:“贺公子这是要领我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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