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446)


那婆子听了欢喜不尽,自去回房吃饭,待她走了,辰年这才笑着向朝阳子解释道:“道长别听房东大娘的,她是故意这般说,好叫你承情,我可是买了不少鸡回來,都养着隔壁院子里,隔三差五就要吃一只的。”
朝阳子却是知道那些富贵人家是如何养胎的,以辰年的身份及封君扬对她的看重,莫说是吃只鸡,便是要吃凤凰,怕是封君扬都能给她去寻,可眼下,她竟是隔几日吃上一只鸡就觉得满足,朝阳子心中不由更是酸楚,叹了口气,说辰年道:“你这丫头,何苦受这份罪,再怎样说,封君扬也是这孩子的父亲,你受他些照顾,理所应当。”
辰年默了片刻,却是平静说道:“道长,我不觉得这是受罪,我自己一个人过这样的日子,心里只觉得踏实。”
瞧她这般情形,朝阳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下了头默默吃饭,心中却惦记着封君扬送到王家大院的那些好东西,需得找个机会拿些回來才是,他二人吃过了饭,辰年又请那婆子过來收走了碗筷,这才问朝阳子道:“道长可是要住下?”
朝阳子既然來了,自然是要等她生产之后才能走,便道:“住下,你还继续住在这里吧,反正这院子里只那婆子一人,沒得什么不方便,我住到隔壁去,离得近,有事喊一嗓子就能听到。”
辰年想得也是这般,毕竟生孩子这事对她來说是人生头一遭,便是她人再胆大,对这事也还是心存惧怕的,她谢过了朝阳子,带着他去隔壁院子,道:“我虽沒住在那里,被褥却都是齐全的,待收拾一下屋子,再生上火,便就可以住进來了。”
朝阳子瞧她挺着个肚子竟还要去给他收拾屋子,忙喝住了她,气道:“你这丫头怎也不知个轻重,这沒几日就要生了,快别给我惹事了。”
辰年被他骂得停了手,咧嘴笑了笑,到底是把房东婆子叫了过來,请她帮着朝阳子收拾屋子生了火,这才作罢,
朝阳子有些拿不准辰年对封君扬的态度,也不敢直说封君扬已是快把那镇南的王家大院占为己有,需得用的人和东西皆都放在了那里,他装模作样地出去溜达了一圈,回來对辰年说道:“我还说瞧着这地方眼熟,原來之前竟是來过,还曾救了镇南那王大户的一命,待回头我就过去寻他,从他那里讨点吃用的來才是。”
这事太过凑巧,辰年难免有些不信,暗道这十有**又是封君扬的手段,她也沒说什么,只笑道:“那道长就快去吧,我猜着他定是一心等着向道长报恩呢。”
朝阳子听她这般说,老脸不觉一红,却是黑着脸训辰年道:“做人不要那么死板,送上门來的东西,不要白不要,有志气自然是好的,但若是只为赌那口气,却是沒得必要。”
辰年笑了一笑,道:“我哪里赌气了,道长可莫要冤枉我,道长若是去那王大户家,可别忘了问他要些零嘴过來,也好叫我解解馋。”
她这里眼看着就要做母亲了,却仍如小姑娘一般忘不了零嘴,朝阳子也拿她无法,白了她一眼,道:“出息吧你,待日后母女俩个争零嘴吃,那才叫笑话呢。”
话虽这样说,第二日朝阳子从王大户那里回來,除了带回俩个接生婆,还真给辰年提了一大盒果子点心來,打开那盒子一看,里面俱都是盛都里最时新的样式,把朝阳子都瞧得愣住了,
辰年不觉失笑,道:“好一个王大户,竟养了这样好的厨子。”
朝阳子也是无语,愣愣地看了那食盒一会儿,抬眼去看辰年,却是忍不住问她道:“你说那封君扬到底是精还是傻。”
辰年想了一想,道:“他这是有意的,他若真想瞒,哪里有他瞒不住的,不过道长说得也对,不管怎样,他都是这孩子的父亲,收他些好处也算应当,道长放心,我不会为了和他赌气,就不顾孩子的好歹。”
她既然有了这话,那两个产婆便就都留了下來,这两人都是封君扬从盛都带來的,不知给多少富贵人家接生过孩子,经验最是老道,她们两个细细地给辰年检查了一遍,道:“孩子已经入盆了,左右不过这四五天的功夫了。”
果然,到了第四天傍黑,辰年就觉出肚痛來,那房东婆子收了辰年许多好处,早就把产房准备了出來,里面一应什物聚全,产房里有那两个产婆照应着,外面还有朝阳子这位神医坐镇,辰年倒也不觉得如何害怕,趁着阵痛稍歇的功夫,还不忘问那产婆道:“须得生多久。”
产婆听她这样问不觉发笑,道:“这哪里有个准功夫的,不过娘子放心,您身子壮实,这孩子也不算大,用不得许久的,只您这是头胎,又刚开始发作,怎么也得有个一日半日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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