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53)

“学工程的能写新闻,写新闻的还怕学不会麻将。”裴迪文一把把她按坐到他的位置上,低头说道,“输了算我的,赢了给你买奶糖。我业绩不错,你给我争气点。”

舒畅哭丧着脸,看着半敞的抽屉里一叠厚厚的人民币,估计很快就要随风飘远了。

裴迪文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舒畅硬着头皮坐下,她记得麻将的规则是三个边,两个双,小鸟不叫鸟,叫一条,红中是当花。

刚把牌码好,正准备出牌时,桃花眼的男人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喝点酒吧!”

其他两人点点头。

男人从里面的房间拿来四个杯子、一瓶香槟,舒畅看那酒瓶写着“CHATEAULAFITE”。

男人给杯子各倒了半杯,一一递给其他人,自已端了杯子浅浅地抿着。

舒畅很有自知之明,没有碰酒。

“你怎么不喝?”男人不解地看着她。

“我一会还要开车。”舒畅笑笑。

“没事,这酒度数不高的。这可是迪文好不容易托人找过来的,世界上顶级的美酒―――拉菲,市面上想买都很难的。看过刘德华和郑秀文演的《龙凤斗》吗?他们偷的就是一瓶价值不菲的拉菲酒。和迪文一起,你可要学会品酒哦!”

舒畅接过话,“我没和他一起。”

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到底是做新闻的,这么敏感。”

“不是敏感,而是有些话要说清楚。”舒畅也不知哪里动了气,口气更硬了,这更加挑起了三个男人的兴趣。

“其实这写文字的和外面做三陪工作的差不多,干的都是袒露的工作,只不过,一个袒露的是思想,而另一个,袒露的是身体。能说一种袒露能比另一种袒露更高尚吗?只不过,写文字的袒露思想时,从来不是光秃秃的,是用了讲故事,打比方,是集中了一个人多少年的学识来变着花样袒露的,很矫情。”

舒畅抬起头,一字一句回道:“写新闻是写文字,但是以事实出发,把一件事情阐述清楚就好,发表看法的是读者,不需要半点矫情。”

桃花眼的男子邪邪一笑,“所以我才说迪文无趣呀,连个小妹妹都摆不平。”

“这不是摆得平摆不平的事,他是我的总编,我很尊重他。”

“就尊重?没有一点点的暗恋?”桃花眼的男子笑得分外妖娆。

“他和我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我又不是傻傻的小女生,还玩暗恋游戏。”舒畅秀眉一扬,清清楚楚地说道,看着桃花眼的男人眼风一直朝外面瞟着。

她回过头,暗暗的门影里,裴迪文站在那儿不知有多久了。

桃花眼的男子哈哈大笑,“迪文,很受打击吧!”

裴迪文没事人似的走进来,拍拍舒畅的肩,端起她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咱们继续。”

舒畅窘得脸象火烧似的,不知裴迪文听去了多少,装作去拿水果,一对红通通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几个人又打了几圈,裴迪文的手气很好,几把都是他赢,桃花眼的男人输得极惨,苦笑地连抽屉都端给了裴迪文。

舒畅看着他们,不好提出先走,又没见裴迪文把《落日悲歌》的样版放在哪,只得如坐针毡地坐着,吃了一肚子水果,跑了几趟卫生间。

晚上十一点,几个人终于起身了,嚷着去吃夜宵。裴迪文说明早还要开晨会,不宜晚睡,几人散场,各自回家。

舒畅拘谨地站在奇瑞旁边,想等裴迪文先上车,自已再走。

“我喝了点酒,你送我吧!”裴迪文看也不看欧陆飞驰,拉开奇瑞的车门,钻了进去,系好安全带,然后闭上了眼。

舒畅摸摸鼻子,乖乖上车,战战兢兢地把车开上车道。

在去憩园的十字路口,裴迪文突然说道:“我头有点晕,去江边吹吹风。”

“哪个江边?”舒畅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说想逛逛跨江大桥,你会拒绝吗?”裴迪文温和地看着她。

舒畅笑笑,认命地方向盘一拐,车出了市区,往跨江大桥方向驶去。

车刚上大桥,便听到“呜―――”的一声汽笛长鸣,这是不远处的夜渡起航了。从车窗看过去,只见夜色中一艘轮渡缓缓驶离码头航向江心。

虽然跨江大桥通车有半年多了,但仍有许多车辆坚持过轮渡,滨江市交通部门也没有下令取消,渐渐的,这轮渡到成了江边一道怀旧的风景。

“停车。”车开上大桥,裴迪文坐直了身子。

舒畅以为他要吐,慌忙把车靠边,急急地找水和纸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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