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57)

“你说得好象挺了解他们的。其实,我觉得在这边挺好的,有人做饭,有人安排日程,什么都不要想,累了就睡,醒了就劳动,很简单。”

“你想来吗?”

“我在考虑是不是出去抢个银行什么的,然后挥霍一空,再进来清静个几年,也不错。”舒畅说道。

安阳翻了翻眼,“只有站在这大门外的人,才说得出这无病呻吟的话。”

田埂上,一个狱警吹了下口哨,所有的犯人立马排成整齐的队伍走了过去。食堂送午饭过来了,三个大木桶,一桶是米饭,一桶是土豆烧五花ròu,一桶是丝瓜鸡蛋汤。

每个犯人发了个海碗,下面装饭,上面是ròu和汤。犯人们蹲在田中,大口地扒着饭,头抬都不抬,一个个嘴巴塞得鼓鼓的。

舒畅看着,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觉得他们吃的简直是天下第一美味。”她叹道。

安阳弯弯嘴角,“别看他们现在乖的象只猫,其实一个个都是藏龙卧虎,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旦出去后,不知会打拼出一块什么天地呢!”

“这里也是一所综合性的学院。”舒畅抬起头,看到胜男向指导员敬了下礼,往这边走过来,面容清清冷冷。

“安阳,你这学心理学的,有没分析出你们的穆队长,为什么会愁眉不展呀?”

安阳挑挑眉尾,递给舒畅一瓶矿泉水,轻声吟道:“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噗……”,舒畅把喝了一口水,整个全喷在安阳的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婉约的词用在胜男的身上,我有点吃不消。”

安阳耸耸肩,慢悠悠地抹着身上的水渍,“我说错了吗?”

舒畅一怔,真有点佩服这位刚出校门的大男生,确实,胜男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心还没从陆明的死亡里走出来。

向来冷情的人要么不动情,一动就如刻骨铭心。

“那你有办法帮她开解吗?”她歪着头问。

“谈兴很浓么!”胜男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看看两人诡异的表情,闭了闭眼。

“安阳正在给我讲唐诗。”舒畅笑着说。

安阳黝黑的面容一僵,不自然地把头扭向一边。

胜男扫了安阳一眼,“什么唐诗?”

“天涯何处无芳糙,何必单恋一枝花?”

“有这首唐诗吗?”

舒畅认认真真地说道:“山塞版的里面有。”

“嗯,不错,这首诗,你值得好好琢磨琢磨。”

“那你呢?”舒畅关心地看着胜男。

“你这么闲,不如去割稻。”胜男狠狠地瞪了瞪她,脸扭曲得都变形了。

连隐射都不能,胜男病得可不轻。

想忘记一个人,最好是他坏得让你恨绝,彻底死了心,最怕象陆明这样,在胜男的脑中一直保留着美好的形像,但他却爱着另一个人。这种想爱不能爱,想恨没有理由,现在他还为爱身亡,在胜男的脑中就抹不去了。

除非是胜男的心中重新有人安营扎塞。

“好啊,割就割,劳动很光荣,但是我的汗水不能白流,我要报酬。”舒畅挽起衣袖。

胜男与安阳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说道:“行!”

舒记者体验农场生活半天,掌心磨出了小茧,手腕被镰刀碰伤了几处,从田埂走向场部时,腰都直不起来。

回市区时,胜男拎着一袋新鲜的稻米扔进奇瑞的后备箱,“呶,你的报酬。”

第九章

《华东晚报》财务部对各部报销费用的时间是不同的,法治部是每月的十四号到十六号。舒畅上次去广东出差,一大笔差旅费压在手中,虽然报社有给备用金,但支出总是大于计划,自已垫了不少钱进去。后来又休了个年假,错过上月的报销时间。

今天是十五号。早晨起c黄买早点,舒畅看看钱包里一眼就能数得出来的几张人民币,叹了口气,笔记本收收,乖乖去报社上班。

谁敢和银子过不去?

采访赵凯的稿子也在今天出来,她正好给他寄份样报过去。

舒畅故意错开上班时间,预防裴迪文与社长心血来潮,又站在电梯前查考勤。对裴迪文,还是见面不如思念。

一到办公室,舒畅就听到两个不算好的消息。一个是谢霖昨晚在卫生间里滑了一跤,腿摔着了,没有骨折,但腿踝处韧带已经撕裂,需要做些稳固性治疗,现在人躺在医院里哼哼唧唧。

单身女人,没病没灾、钱包鼓鼓时,想怎么潇洒,就能怎么潇洒。一旦有个头疼脑热,就显出处境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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