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已不再属于他了。
一切都挽回不了了。昨晚,高热之时,他把谈小可当成了舒畅,激动地喊着她的名字,把她拉进了怀中,将自己的火热融入了她的绵软。
谈小可是第一次,疼得抓伤了他的后背。
事后,看着c黄单上一抹鲜艳的红色,他感觉直坠冰窖,身子一会发冷,一会发热。
他想,他跟舒畅是真的完了。
舒畅站在院中,半天没动弹,墙角,一只秋虫唧唧地鸣个不停。
客厅里,裴迪文不知调到了哪个台,有个女人深情款款地唱着一首幽怨的情歌。
一瞬间, 太多东西要讲
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因你今晚共我唱
临行临别, 才顿感哀伤的漂亮
原来全是你, 令我的思忆漫长
何年何月, 才又可今宵一样
停留凝望里, 让眼睛讲彼此立场
当某天, 雨点轻敲你窗
当风声吹乱你构想
可否抽空想这张旧模样
在以后的日子里,纵然会再听到许多首象今天这样的歌,纵然以后所有晚星都眩目过今晚的月亮,我也忘不掉今晚这段回忆,因为,在某一个时期,有些人是无法代替的,纵使你不愿承认。
舒畅抬起头看着落在树叶间斑斑驳驳的月光,无言的疼划过五脏六肺。她也曾在生病时,渴望过杨帆的陪伴,可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走进客厅。
“这歌谁唱的?”她看着电视里眼睛大大穿红衣的女子问。
“陈慧娴呀!当年她出国留学,告别乐坛之际,了一张专辑,里面就有这首歌,我看过她的现场演唱会。”裴迪文说道。
舒畅五音不全,对音乐也没爱好,乐坛里歌星走马灯似的来了去,去了来,她谁也不认识。
“台湾的?”
“香港。”
舒畅皱起眉头,侧身看裴迪文,“你到香港看她的演唱会?”
“我那时住在香港。”
“之前与以后呢?”
“之前,我在法国,后来我在滨江!”裴迪文乐了,“怎么象个查户口的?”
舒畅看着他俊朗放柔的眉眼,蓦地发现自己对他差不多是一点都不了解的。
“不是,我去洗碗了。”
裴迪文含笑看着她,让她这般失魂落魄的电话是谁打来的?
第十一章
谢霖的病房里摆满了各种鲜花,不是交情不错的客户送的,就是来往密切的异性朋友送的。c黄前放着一篮粉色玫瑰。谢霖在鲜花簇拥中,腿上固定着木板绷带,脸上的神情如条死鱼般,毫无生气。
舒畅来看谢霖,只买了两盒海鲜寿司。她想不通病房里一定要摆满鲜花呢,难不成是脆弱期的生命要吸取鲜花的欣欣向荣?
这已经是谢霖摔下来的第三天晚上了,该来的人都来过了,病房里空荡荡的,没其他闲人。
照理谢霖这伤,让中医针灸下,再用药酒活血,按摩按摩就可以恢复肌ròu的活力了,不需要住院,前提是得有一人陪着她来来往往医院。
男人可以陪女人喝酒、调情到天明,却不见得愿在c黄前为她端茶递水多一时。这种事,是老公的义务,不能随便瞎抢的。
无奈,谢霖就只得住进了医院,护士们暗地里议论她矫情,钱多得没处花,看她就多了几份讥诮。
谢霖那个委屈呀!看到舒畅,瞬间,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把头转了向里。还好朋友呢,到现在才来,心都凉透了。
舒畅放下寿司盒,自顾拉把椅子坐在c黄前,“行,那你把眼睛闭上,我歇会就走。”她在医院门口买了本时尚杂志,翻得哗啦哗啦的。
“喂,你这叫什么态度,把医院当商场吗?”谢霖艰难地坐起身,脸都红了,“还有那个寿司,这么晚能吃吗?你想肥死我!”
“哦,那我替你肥。”舒畅拆开寿司盒,捏起一片,就往嘴边送。
谢霖眼一瞪,“进了这房间,就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动。”
“你女土匪一个。”舒畅把寿司放回盒中,赔着笑脸,“怎么,这院住得内分沁失调呀,正好啊,让老中医开个方子,一块调理调理。”
“舒畅……”谢霖抄起c黄前的花篮,向她扔去。
舒畅接得稳稳的,低头嗅了嗅,“真香啊,谁送的?我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