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钞机女友(16)

孙琦-恒广所:是啊,年初事情闹那么大,最后不说吊销执业证,连停止执业的处罚都没有,牛bī。

田利-KLY:简直是我们这行的败类……

……

一连几十条,没一句好话。

但最末尾冒出来一个人。

方不让:@下雪打伞,程白,有傻bī骂你呢,快出来挨骂了。

整个群里,瞬间安静!

像是在深海里投了颗炸雷。

在他这条消息发出来之后十分钟,再没有一个人说话,死寂一片。

程白盯着这句话、这名字,忽然百感jiāo集。

——

“网上都说她拜金,只给权贵打官司啊。”

洋房客厅里,先前快递箱里面的书都摆上了书架,墙上挂的电视打开了,正在放的是最近热播的谍战剧《暗杀者》。

茶几上摆的都是外卖盒。

麻辣小龙虾,香苏大闸蟹,蒜泥拍huáng瓜,夜宵一条龙。

边斜听着周异说他以前认识程白的事儿,不大相信。

他扒了只虾,但左看右看愣是不想塞进嘴里。

嫌不好吃。

只道:“人是会变的,好兄弟还有反目成仇的时候呢,你看我跟高书朋不就是?所以你怎么能笃定她现在不是个坏人呢?”

“别人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你是吃了人的不嘴短,拿了人的不手短。”周异坐他对面,面前摆了几罐冰啤,“白天吃了人糕点,拿了人戏票,晚上回来还要说人小话,你姓边的能好好活到现在,可能是世界第八大奇迹。”

“我这不是对她不了解吗?”

他咬了那虾肉一口,又给放回了盘子里,夹起一块拍huáng瓜。

“你继续说,她毕业去了法援中心,法援中心怎么了?”

周异懒得跟边斜计较,这时候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件浅蓝的衬衫,莫名笑了一声,问边斜,“那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边斜摇了摇头。

周异便垂了头,道:“政府设立的援助机构,又苦又累还没钱,接触的也都是穷困潦倒的人或者gān脆是犯了事儿的。”

边斜眉梢一扬,有些意外:“那她还挺不慕名利?”

周异道:“她学法不是为了赚钱。”

边斜又摇头,断言道:“说得挺理想主义,但做出这种选择的人,首先一定不缺钱,才能不为了钱。所以她家境一定很不错。”

边斜猜的全对。

周异喝了口啤酒:“当时是不错的。”

“当时……”

边斜吃了先前夹起来的那块拍huáng瓜,琢磨了一下,又想起程白现在是个律师,之前那什么乘方律所,不就是她跟一个叫方让的人开的吗?

“这么说,后来出事了?”

“听说是。”周异那时候也还没毕业呢,都是听系里教授们提的,“她父亲做生意,跟人打官司,家业垮了。”

边斜有些诧异:“谁打的官司?”

周异沉默了很久,才道:“程白自己打的。”

边斜不敢相信:“输了?!”

“一审赢了。”周异忽然觉得很难受,放下了啤酒罐,慢慢道,“但对方上诉,二审输了。”

一个在法庭上无往不利的大律,能帮嫌疑人脱罪,能为受害者维权,可偏偏在给自己父亲打官司的时候,输了。

这感觉……

边斜一时真难以形容,更觉出一种压抑,竟不大能想象程白那时是什么心情。

但只过了一会儿,他就放下了筷子:“一审都打赢了,凭程白的本事,二审还能输。对方律师谁啊,这么厉害?”

“是业内一个真讼棍,厉害也是真厉害。”周异叹了口气,“不过说了你也不认识。明天诚所的一号人物,叫方不让。”

方不让?

方让?

边斜一下有些迷糊:“这名字,跟那个什么乘方律所的合伙人也太接近了吧?这俩人什么关系?”

“算兄弟吧。”

不过没有血缘关系,方不让比方让要大七岁。

周异刚想给他解释,但目光略过一旁被微信消息点亮的手机屏幕时,却一下定住了。

方不让:@下雪打伞,程白,有傻bī骂你呢,快出来挨骂了。

——

“下雪打伞”,是程白的微信昵称,加群的时候就没改过备注,所以时间一长,没人知道她其实就在群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平时也不是没看见过有人聊她。

但今天这种情况,都在diss她呢,结果被方不让这么毫不客气地艾特她出来,实在太尴尬,也太惊悚。

方不让的脾气,是真的很难捉摸。

跟他弟弟方让完全两端。

程白至今还记得,当年从二审法庭出来,这人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戴了块江诗丹顿,站台阶上头,长眉邪气,一手挡着风,打火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才扔了她一句话:毛都没长齐就敢上法庭,真当这儿是声张正义的理想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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