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69)

顷刻之后,七儿开始抽搐,扑腾着翅膀在笼子内上蹿下跳,接着八儿也开始抽搐……

我闭上了眼,不忍看这残忍的一幕。

直至极其激烈的咕咕声传来,我才睁开了一只眼,只见七儿已是跳上了八儿的背,我忙睁开另一只眼仔细辨认,二者果然是在苟。合,且场面十分激烈,小小的鸡笼内日月无光,飞沙走石。

我望向姜溱,她含笑立于一旁,像足了逼迫良家妇女接客的老鸨。

我问她道:“你喂它们吃的是甚药?”

她晃了晃手中的药瓶,道:“七情六欲丹,俗称——春。药。”

一整夜,姜溱把鸡蛋抱在怀中帮忙孵化。

夜里我们三个女子睡于马车内,范天涵等各自找地方歇息。我被小六儿的鼾声吵得无法入眠,便坐于车窗旁,掀了帘子望外面,范天涵在树下打盹,他双手环胸,身旁竖着一把剑。今夜的月光特别好,柔柔地披在范天涵身上,衬得他像个降落凡尘的天神。我忍不住扬了扬嘴角,那么美好的男子,属于我呢。

我叹了口气正欲放下帘子,却见范天涵倏地睁了眼,笑着朝我勾手指。

我扭捏了片刻,以一招落雁式从窗口轻翻了出去。我稳稳落地,没发出一点声响,别说,这尼姑的招式挺适合偷。情的。

我缓缓走到范天涵跟前,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唤我来作甚?”

他眯起眼笑:“我并无唤你。”

我转身欲走,他一把拉住,用力一扯,我便跌入了他的怀抱。

他挑起我的一撮发,用发尾轻扫我的脸颊,道:“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我挥开他的手,软了身子倒向他,道:“公子,原谅我无心之失,放我走罢。”

他顺势揽紧了我的腰,唇贴近我的耳边,若有似无地吐着气,用嘲讽的语调道:“小姐请自重。”

我恼得直想揍他,但却被他紧紧嵌在怀中动弹不得。

他大手捧住我的左颊,托住微微用劲使我不得不把脸往右偏,然后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他的唇微凉,有点干,像是要吸尽我唇内的水分,我例行公事地挣扎了两下,表达了我的矜持之情后,便侧着脸迎了上去。

正情深意浓间,一声懒懒的哈欠惊得我俩弹开了去,只见三四棵树之外,白然伸着懒腰,咕嘟着道:“长夜漫漫,范大哥好兴致呀。”

范天涵揽实了我,把我的脸压入他的胸膛,道:“情不自禁,见谅见谅。”

白然淡淡道:“我自是知道情不自禁的滋味。”

我被压在范天涵怀中,呼吸不顺,几近窒息,他手又扣得我的头死紧,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百般无奈之下,只得用力奋力一咬。

范天涵闷哼一声,将我打横抱起,走向马车,掀开窗帘子,往里面一塞,我咚一下砸了下去,恰好砸在小六儿的身上,生生砸断她那绵长的呼噜。

小六儿揉着眼睛问我道:“夫人,你作甚?”

我干笑着从她身上爬起:“呃……我梦游。”

小六儿哦了一句,翻了个身,不久又响起了呼噜声。

我边揉着摔疼了的臀,边掀开帘子望外面,竟不见了范天涵与白然。

我隐隐觉得不对,但折腾了一番后我也累了,实在无力去管他俩往哪儿风流快活去了,便自顾睡下了。

次日,我发现范天涵执缰绳的手上有剑伤,问他,他也只是淡然道,劈柴时不留神弄伤了。

顷刻之后,姜溱在替白然把脉时惊呼道为甚他的体内真气混乱,白然笑道,他劈柴时偷懒,用了内功。

姜溱絮叨着他体内尚有余毒,居然还使用内功,想寻死就不要浪费她的药……

我联系他俩的伤分析了一下来龙去脉,觉得痛心疾首,堂堂两大将军,劈个柴都会受伤,而我们还要靠他们来保家卫国,国家前途堪忧呀堪忧。

由于我与姜溱都无甚厨艺,是故三餐向来是小五儿与小六儿准备的,而我们只负责提供食材,打打下手罢了。

姜溱从鸡笼内掏出两个鸡蛋不情不愿地递给我,咕嘟着那是她要孵小鸡的蛋。我望了瘫在笼内筋疲力尽的七儿八儿一眼,暗叹口气,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呀无以为报。

我握着鸡蛋朝小五儿与小六儿走去,这会儿这两人正忙着烧水煮野菜。走近了我才听得小六儿对小五儿道:“五哥哥,我觉得夫人行为甚是古怪。”

小五儿斥道:“莫胡说,夫人乃一代女中豪杰,行为自然是你这种没见识的小丫头所不能理解的。”

赵乾乾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