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92)

他收起画轴,“你爹言其长得与你娘有几分神似。”

我忍不住问道:“你看了麽?”

他摇头:“看了。”

我追问:“如何?”

他正色道:“判若两人。”

我这才笑了,斥他:“胡说,你又没见过我娘,怎就知道判若两人。”

他不答反问道:“你又没见过画轴,又怎知道不是判若两人?”

我语塞,半晌才道:“总之你把那画轴拿走,我不想看。”

他把画轴往桌上一搁,道:“她不是你娘,长得再像也不会是。”

好一颗玲珑剔透心。

我不知该如何答他,自顾褪了外衣,吹灯就寝。

范天涵随后也上了塌,抚着我的发道:“依我看,你爹纳妾这事你不宜与其冲突,容易落下不孝的骂名。”

我不语,详装已入眠。

他拉一拉我的发,道:“可听着了?”

我翻过身朝着他,亦是伸手捏起他一撮发使劲拉扯,“听着了,听着了。你们男子只会相护着狼狈为奸。”

他握住我扯他发的手,苦笑道:“何来狼狈为奸?”

我缩回手,软着窝入他怀中,道:“若我死了,你另娶可别娶与我相似的,最好是娶与我全然相反的。”

他轻拍我的背,“那么便是另找一温柔娴淑美丽之女子?”

我点头,点完又觉不对,伸手掐住他腰间的软ròu,拧了一圈道:“也不必等我死了,明日我便替你寻一温柔娴淑的美丽女子。”

他笑道:“那有劳夫人了。”

我怒不可竭,磨齿咬住他的肩ròu,他这才求饶道:“你别耍蛮呀,我不娶成了吧,不娶不娶终生不娶。”

鉴于我是我爹产的小王八羔子,我们王八的特性便是咬紧了便不撒口,于是我咬着他肩ròu,口齿不清道:“别以为只有你能另娶,我也能改嫁……”

话音一落,他的肩ròu忽地变硬,震得我牙齿一麻,不得不松口。

我才松口,他的唇便罩了上来,舌绕了我唇瓣一圈,令我忍不住好奇是否唇上残余了什么美食,于是我探舌舔了一舔,只是我舔的是自己的唇瓣,他却卷了我的舌入口轻咬,咬得我一阵阵吃痛,只觉咬舌自尽之人实在是勇敢不怕疼之辈。

照理说我们已是老夫老妻,他对我做这等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但衣裳一褪,他肌肤上的热气一度到我肌肤之上,我脑子便即刻浑了起来,脑子犹如被打开了天灵盖,拿了杵在头盖里头搅拌着脑浆。

他身上很热,烙得我恍恍惚惚,总怀疑自己是否下了油锅,虽然我小奸小恶的事情做了不少,但报应也来得太早了些罢。

他抱着我翻了个身,我压在他身上,抚着他精壮的胸膛愣愣地问:“怎么了?”

他笑而不答,只是手脚并用地缠住我,他手长脚长,犹如藤蔓般缠着我,把我勒得只剩了呼的气,没了吸的气。

到了极致时刻,我颤抖着问他:“该不会……你……娘真给你……整了什么宫廷秘方回来?”

他动作一顿,埋头咬住我的锁骨,闷声道:“你今日究竟要惹我几回?”

事后,我捶着似断非断的腰一再告诫自己:身为女子,千万莫要在c黄榻之上逞口舌之快,下场总是堪忧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过年的,上ròu。

大过年的,双更。

画皮

清晨范天涵照例醒得比我早,拍着我的脸让我起来送他出门上早朝。我说甚么都不肯,抱着被子耍赖说我累。

范天涵作势要扯我被子,我摆出泫然欲泣的样子,抿着唇道:“你快去上早朝,莫要迟了,回来时我给你做早膳,给你熬南瓜粥。”

他不甘不愿地捏我的面,“我回来一定要吃。”

我忙不迭答应着:“一定。”

他一出门,我便抱着被子睡得不亦乐乎。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宝儿一声鬼吼惊醒。

我揉着眼,望着宝儿在跟前咋呼着姨娘大军又杀进来了,我只得挣扎着起c黄,宝儿三两下拾掇着帮我束发挽髻,我头发受制在她手中,坐在铜镜前动弹不得无趣得很,便骨碌碌转着眼珠子四处张望。

我视线停在屋子中央的桌子上,范天涵昨夜随手搁于上面的画轴,再次见到,我竟也心平气和了,便吩咐宝儿道:“宝儿,把那桌上的画轴递与我。”

宝儿伸一只手去够画轴,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幸得她及时以另一手抓了我的发髻作为支点才稳住了栽向地面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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