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101)

光想想就是一种痛苦。

徐昭星要了热水,让每个人都泡一泡脚,倒是想洗澡来着,可出门在外,哪有那么便利的。

她和蒋瑶笙睡了很小的一张床,床板很硬,被子很窄,房间里还有一股因为常年潮湿积攒出的特别味道,这些都没能抵挡住她汹涌袭来的困意,一觉就睡到了早上。

第二日的征程,天刚亮,就开始了。

徐昭星几个从脚店中出来,套马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另几个套马的客商。

其中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男人,主动和她搭话:“敢问这位兄台要去何地啊?”

徐昭星瞥见了他腰间悬挂着的青玉,一时没有看清形状,不答反问:“兄台要去何地啊?”

男人道:“哦,我和几个兄弟走货去洛阳。”

他像是窥透了她的意图,故意转了转身子,他腰间悬挂着的青玉,便彻底露出了形状。

除了小了几个号,与她头上的那个青玉符,不管是材质,还是形状,都是一模一样。

徐昭星笑道:“真巧,在下和犬子,也要去洛阳投亲呢!”

男人大喜过望,又道:“出外靠朋友,不知兄台,可愿意和兄弟几个同行呢?”

“我正有此意。”徐昭星笑道。

一旁的蒋瑶笙拉了她,低声说话:“娘,你怎么不想想,天下哪有如此巧的事情!即便是有,他们那么多男人,与他们同行,说不定更危险呢!”

徐昭星一意孤行,还悄悄地摆了手。

据说,那商队是三个客商组成的,再加上那些打下手的,一共有十七人。

领头的男子叫陈马,就是身上挂着小号青玉符的那个。另两个是他的堂兄弟陈鹿和陈鹰。

可他们三人,长的一点儿都不像。

陈马的个头最低,可下盘最稳,走路带的风最响。

陈鹿的个头最高,腿特别的长。

陈鹰的臂展……啧啧,她觉得都快赶上那些黑人篮球运动员了。

徐昭星打趣道:“你们兄弟三人的名字,取的可真好,两个跑的快,一个飞的高。”

徐昭星骑着马,和他们聊了一上午,到了下午,忍不了疼,钻回了马车。

蒋瑶笙对那些客商的戒心很大,忍不住又悄声埋怨了几句。

徐昭星叫她把心放在心里,还道:“本来就是一路的,就是分开,又能分的多远呢!不如搞好了关系。”

她没有说,天下当然没有那么巧的事情,那些人可不就是一早在这里等着她的。

什么商队呀!以后必是一群刀尖上舔血的反贼。

☆、第四十九章

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遇见不顺的路途或是事情。

连着几日并没有碰见多少坎坷,只是第三日之时,碰见了零零散散的小股流民,却因着陈马几人的凶神恶煞,大路朝天,也各走了一边。

蒋瑶笙终于琢磨出与陈马同行的好处来了。

要说她们运道好,一出门便碰见了好人,她不太相信。

她留意了几天,并没有发现破绽,只能又问她娘。

趁了夜间在肖镇投宿,没了旁人的时候,蒋瑶笙小声问:“娘,你说陈马会不会是专门来护着咱们的人?”

徐昭星正在泡脚,讲真,连续奔波了这些天,每天就指着泡脚活了。

她一听,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出来历练了几日,蒋瑶笙也学会了自己动手做事,如今铺好了床,正趿拉着绣鞋,坐在床边,仰着一张满是疑惑的小脸,脸上还明显地写着求解。

徐昭星看了她一眼,没急着承认,也不急着否认,反问道:“你是打什么地方看出来的?说给我听听。”

蒋瑶笙犹豫了,要说确凿的证据,还真是没有,只好道:“娘,我就是这么感觉的。你看我们几个扮作男子,没有一个粗犷的大汉,他们那行人居然从不怀疑。还有,我们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面上没有一丝难色。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客商,倒像是护卫似的!”

陈马身上挂着的青玉符早就收起来了,想来并不是轻易可以露在人前的东西,那一日挂在身前,就是为了让她打消防备之心。

蒋瑶笙虽说没有拿出确凿的证据,但分析的很对。

陈马几个,在她面前,也就只差跪着说话了。

这让她也很不适应,都想给他们颁个金扫帚演技奖。

还是说她可不是逞能的个性。走了几日,这路上的状况她也瞧见了,没了陈马他们,会不会出点儿什么事情,她也不敢肯定。

是以,陈马想怎样就怎样吧,依靠人家的武力,还挑三拣四,说不过去。

徐昭星还是不急着承认,又问了:“那你说他们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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