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逝(6)

早上,谭丽欣洗漱好,整理好出门,一夜红肿的眼用了点遮瑕粉淡淡地修饰了下眼的黑眼圈,客厅厨房空无一人,桌子上的残渣已经被收拾干净,只留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以及压在牛奶下的一张纸条。

谭丽欣只看了一眼,拽着包包,拉着整理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沉重的屋子。

“出发时间不是明天吗?”何修以靠在她的桌子旁边,眉目柔和地看着她收拾文稿,小巧的行李箱倚在她脚边。

“先过去看看,反正也不差一天。”把文稿塞进文件袋里,弯腰提着行李箱的手柄,谭丽欣一身白色的裤装,除去她脸上的淡淡疲惫,依然还是那个刚来公司,清冷气质卓然的女人,何修以眼神闪了闪,“我送你去吧。”

说着就要去接谭丽欣手里的行李,谭丽欣躲过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搭车的士去,也不远,你不是要还要见刘元吗?”

何修以收回手,垂放在腿边,语气微涩,“恩,那好,你自己小心点。”

“好。”

谭丽欣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上了的士她才呼出一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何修以看她的眼神就变了,即使知道她已婚,丈夫就在隔壁那栋楼,平时照面没少打,他却依然对她多方照顾。

她很想把他的照顾和体贴当成是上级对下属的关怀,但是渐渐的还是觉得有点不同,为此,她经常婉拒他的某些过分体贴的行为,幸好他是个懂得进退的人,她只要拒绝一次,他就不会再提第二次。

所以有时她也觉得,是不是她过分敏感了,其实何修以真的只是以老板的身份关心她。

像她这种连笑都不会的女人,他怎么会喜欢呢。

是啊,在嫁给凌木前,她不会笑,她会笑,是嫁给了凌木后,是凌木教会了她如何去笑,没有人可以知道,凌木于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天使般的?阳光的?一切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对她的影响。

她就要失去这个对她影响重大的男人了啊。

☆、婚变

木棉镇是个风情小镇,板石小路,和一些清朝遗留下来的建筑都使得木棉镇有着浓浓的古香味,遗憾的是,木棉花开的季节已经过了。

到了下榻的小饭店,谭丽欣先打开水龙头,确认水龙头里的水不会如于西诗说的那样罢工,再问了下饭店的清洁阿姨,得到了暂时不会停电的好消息,她就安心地出了饭店。

不知是不是靠海的原因,木棉镇的夏天伴着些许凉凉的海风,板石小路的尽头处有条飘着酒香味的米酒街,这趟出差的客人就在米酒街巷里,谭丽欣先去见了此次的顾客柳先生,谈妥了工作,婉拒了柳先生的留饭,敲定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她便走到米酒街最里面最古老的一间店铺里,要了一碗米酒和一些小菜,一个人慢慢地品尝着米酒的香味。

品尝完米酒,她便起身回饭店,到饭店换一身运动装,背着一个小背包找到木棉镇蜿蜒的苦丁山,一步一步地往山顶走去,俗称爬山。

山间小路伴着碎石虽然难走,多运动却可以阻止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不去想即将破碎的婚姻,不去想她的过去,不去想她的爱情,不去想她残破的身体。

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下山的时候,日头已经西下了,金黄色的一片,谭丽欣走在夕阳下,心都觉得静下来了。

等回到饭店,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草草地吃了点面条,打开笔电准备修饰一些设计稿,修到一半,她才想起,今天下飞机至今,还没有和公司的人打招呼,转身捞过放在一旁的包包,把手机掏出来才发现,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小饭店也没有网络,她无法登QQ和发邮件,

这样和Y市隔绝,不是挺好的吗。

心里奇异地滑过一丝轻松,她是需要休息一下了,为了怀孕的事情,她窒息了很多年,如今为了凌木的出轨,她疼得喘不过气来,可是人有时就是这样,处在那样的环境会觉得到处都是灾难,所有的事情压得都无法呼吸,只有暂时离开,给自己寻一点呼吸的空间。

这也就是别人说的,逃避。

帮手机插上充电,她埋头又开始修稿。

“啪。”突然间,眼前的屏幕黑了,伴随着她的周边的灯光也黑了,谭丽欣愣住,她的手还放在鼠标上,这是……停电?

清洁阿姨明明说不会停的,怎么停了。

即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谭丽欣摸黑走到大堂,发现大堂里坐着十几个人,另外几个就着蜡烛的灯光,一直在和前台在理论着,出来游玩住店什么的,最怕碰到停电停水,让本来简便的旅程变得不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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