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门之下(63)

他牢牢看着,说:“那你将脸转过来。”

栖迟转过脸来,迎着他视线,往前靠近,缓缓的,越来越近,直至四目相对。

她轻声开口:“如何,不信我么,那你看清楚好了。”

男人的眉眼近在咫尺,她看见他的眼越发的黑了,无端的想到了狼。

他的鼻尖已要抵到她的。

甚至他一阵阵的呼吸就吹在她脸上。

栖迟轻轻动一下,终于碰了上去,轻轻扫过他高挺的鼻尖,声更轻:“信了么?”

下巴忽被捏住了。

她被迫抬起头,对着男人冷峻的脸。

伏廷手捏着她的下巴,猛地低下了头。

栖迟唇上一烫。

男人的唇已经压在她唇上。

她的心口一紧,接着渐渐跳快了。

他的唇干燥温热,紧贴着她的,重重地碾。她气息顿时急促起来,忽而颈后一沉,是他的手,按着她愈发往他脸上贴近。

她浑身无力,睁着眼,看见他脸转了一下,磨过她唇的时候眼还盯着她。

栖迟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心口扯得更紧,一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就在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叼到他的下唇,咬了一下。

伏廷停了一下,接着那只手按得更紧,唇上碾得更重。

不知多久,他终于放开手。

栖迟身上还是软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口一口地呼气,吸气。

伏廷捏着她的下巴,舔了下被咬的下唇,说:“信了。”

第二十五章

一队近卫将周遭迅速清理完毕, 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罗小义跟李砚已随口扯完了一番人生歪理, 新露和秋霜也终于缓过来下了马车,却无人见着大都护与夫人的踪影。

众人也无处可寻, 只能待在原地等着。

许久,才见到二人一前一后地过来。

罗小义当即就打趣说:“三哥定是好生安抚嫂嫂去了。”

李砚一听,想到姑姑为他受了惊, 连忙迎了上去。

栖迟走在前面,眼垂着, 只专心看路。

李砚到了跟前,只见她脸上红艳艳的一片,就连双唇也是鲜红欲滴, 那唇边却勾着一抹淡淡的笑,一头雾水:“姑姑怎么了,为何遇了险还能笑出来?”

栖迟抬头, 似是才回神, 摇一下头说:“没事,你还小, 莫多问。”

李砚道:“可姑父说我已是个男人了。”

说着恨不得将那柄匕首拿出来给她看看。

栖迟笑了笑,心说那也等遇到了个女人, 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想完, 她悄悄朝后面看去。

伏廷将刀扣到腰上, 手抓住马缰,眼睛看了过来。

她被他看着,就又想起了先前的事, 想起了他碾着她唇时,眼还盯着她的样子。

忽而觉得,这男人的嘴就如他的人一般强悍。

唇上还有些发麻,她不禁抿了一下。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双唇可以如此滚热。

到后来,她终于在那片冰湖边平复了气息,还是被他拉着站起来的。

他低头问:不能走了?

岂会不能走了,她便抢先一步自己走回来了。

她转回眼来,不再看了,提衣登车。

伏廷看着她登上车,嘴角不自觉咧了下。

低头扯一下衣襟,那里皱了一片,是被她的手用力抓皱的。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火了些。

一旁忽而凑过来罗小义的脸。

“三哥,你嘴皮子怎么伤了?”他还以为是除匪的时候伤到的,仔细地看了两眼,嘀咕:“这也不像是兵器伤的啊。”

伏廷冷脸,扫他一眼:“上路。”

罗小义被这两个字切断,便知他是不想多言,只好不多问了。

半道遇上匪事,之后就再没有停顿。

一日后,车马入了瀚海府。

穿行过大街,还未至大都护府,一行暂停。

伏廷勒了马,让其他人护送车马回府,只叫了罗小义随他立即入军中去。

准备再拨人于北地全境彻查一遍。

为着民生好转,哪怕就是只剩一个匪类也要拔除了。

罗小义自是知道他向来雷厉风行,抱拳领了命,就要跟他走。

伏廷却没动,先朝马车看了一眼。

窗格帘子半掀未掀,栖迟脸只露了一半,正看着他。

罗小义眼尖地瞄见,嘿嘿笑两声,知趣地打马先行:“我去前面等着三哥。”

栖迟将帘子挑起,看出去。

一路下来,此时才有机会与他说话。

她低低地问:“你就这样去?”

说完伸出根手指,点了一下唇。

指他的下嘴唇,那里她咬了一口,破了皮,细细的一点血痕,已结痂。

她也没想到那一口竟还咬得挺重的。

伏廷眼盯着她,拇指按一下唇说:“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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