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君(77)

她说道:“等我定下来了,再飞鸽传书给你。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去向陈立求救。”

原先以为能信任的人最终成了内应,原先以为不可信任的人最终却成为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世事无常呀。

她无意间帮了陈南珠一回,却使得陈立对自己感恩戴德,后来几次的言语间隐隐透露出齐轩要谋反的消息。她得知后,方开始做了长远的打算。

如今一步一步走来,虽然中途有一些差错,但所幸结果还是与自己预料中一样。

有一辆马车侯在雪地上。

齐光上了马车。

马车渐渐驶出京城,齐光褰帘回望,雪中的京城像是她儿时的一场旧梦。那时母亲说:“当皇帝不得重情。”她笑嘻嘻地说:“我向来都不是重情的人。”

如今到头来,她方知母亲是将她看得最清的人。

齐轩也罢,路离也好,情之一字,落入她心底,便跟扎了根似的。

硬生生拔去,有点疼,但……不是不能忍。

其实母亲还有一句说得这么对,她这人,什么都忍,再疼再痛,忍忍就过了。好比这场雪,下得再轰轰烈烈,一到春天便也过了。

☆、第44章

御书房。

御案上有一明黄卷轴,尚未开封。

齐轩坐于案前,龙袍加身的他此刻拥有了整个天下,他便是大周的九五之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令他害怕的了。然而此时的他看着明黄卷轴,面上却出现了迟疑之色。

齐光说,传位的圣旨早已拟好,就在御书房的第二个书架上。

而这份明黄卷轴便是在第二个书架取下来的。

齐轩迟迟没有打开,他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他隐忍多年,终于一雪前耻,爬到了这个位置上。可如今脑里竟不停地响起齐光在地牢里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若给我一床棉被,我便把传位的圣旨给你……”

“阿弟,背负骂名而登上那个位置,以后是要遗臭万年的……”

“我不曾威胁过你,我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曾说过那些话……”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你只说听到是我说的,那你又可曾见到我?”

……

明明都到了如斯境地,可她却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他隐忍多年所为的皇位于她而言连一床棉被都不如。

她的表情坦坦荡荡,她的眉眼间光风霁月,她的眼眸清澈见底。

这一切仿佛都在说——齐轩,一切都是你误会了。

此时,有内侍走进。

齐轩敛去所有神色,只听内侍禀报道:“启禀陛下,毒酒已由路大人送去地牢。”

齐轩道:“退下吧。”

“是,陛下。”

他又看向御案上的明黄卷轴,半晌,他终于伸出手。

卷轴缓缓地展开。

.

路离捧了托盘,一路行向地牢。雪下得越来越大,天也越来越寒。他身后跟了两个侍卫,其中一个替路离撑着伞。

到地牢时,路离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他身后的侍卫面色大变,说道:“大人,有不对劲。”

只见外头守门的侍卫醉醺醺地倒在一旁,一路走进,狱卒也好,守门的侍卫也罢,通通倒了一地。路离向来沉稳的脸色也不由微变。

他疾步走向最里面的牢笼。

门一推,映入他眼底的是齐光摇晃的双脚,往上一看,是齐光惨白的脸色,还有伸出的舌头。

两个侍卫被吓得猛然后退了一步。

唯独路离定定地看着她,他的表情纹丝不动,整个人就像是被冰雪冻住了一样。直到“咣当”一声,手中的托盘摔在地上,酒杯亦碎了一地时,路离才回过神来。

他的速度快得像是一阵风。

两个侍卫还未反应过来,路离便已将上吊的齐光抱了下来。他一探鼻息,浑身登时一僵。此时,身后的两个侍卫说道:“路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陛下吩咐是毒死的,可如今她先一步上吊了。

路离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他道:“你们回去禀报陛下。”

“如……如何禀报?”

路离说道:“如实禀报。”

“是!”两个侍卫一离去,里头便只剩路离与昏倒的狱卒小哥,还有已经自尽的“齐光”。他丢开了怀中的尸首,神色变得极其古怪。

蓦然间,他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血书——来生不再入皇家。

眼神微微一凝,路离的神色变得愈发古怪。

他忽然脱了女尸的上衣,目光滑过她的胸|乳,随后他取来桌上的灯,取出蜡烛,在她的左胸上烫了烫,之后又面不改色地替女尸穿回衣裳。

他开始环望地牢的周遭,仔细地看了一遍后,方面无表情地走出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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