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玫瑰(33)

所以林夕一直认为世间本没有绝对的善恶美丑之分。也许有一天我们固守的观点被一一攻破时,我们会茫然失措,会发现我们的进比之周围的生物已落伍了多少个世纪,而我们还在自诩。所以现在的一切真,到最后是一切假,人世在飞快发展,连丑女也可以去美容成西施,人还有什么真实的感觉,所以在所有的时间、空间,思维里只有一件绝对的真实,那就是情感。

就算是最完善最坚决的唯物主义者他在情感上也是唯心的。人的肉体是物质的,而其实是最假的,只是一个占据空间的躯壳,就像大厅里放置的沙发、茶几,但人的精神如情感是绝对精神的,其实是最真的,有人也许认为殉情是一件愚蠢的事,天知道这可以理解为他在捍卫人类最伟大的东西。

也许在天幕真有一双眼在看着人世间,那时人类的一切战争,勾心斗角,所谓的悍卫正义等等都会变得渺小、可笑,在这只眼中,人类所持有的躯壳美,正义传统修养、历史、政治都不值一提,不值一文。只有情感就像我们偶然有兴趣看蝴蝶,感悟它们的双飞,看蚂蚁搬食感慨它们的韧性,而在“天眼”中也许只有人类的情感才是感兴趣的,对人世间感天地泣鬼神痴儿女会略略在意,而其他所谓的伟大都只是沧海一粟,米粒之光。

林夕习惯想一些奇怪的念头,久了,自己也警觉这个毛病。有时也暗责自己瞎思,他想如果照自己的逻辑:自己所有的梦想、志向岂不是都会变得不值一文,林夕这样阐释着:别管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渺小的群体中,只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就是自己完美的人生。其实也是,一个人之与宇宙怎可比例,我们都只是在茫茫宇宙中一块小石头上暂作停留,这里不是我们永恒的家园。

林夕思索着这些,是坐在自己家的屋里,他任电视节目播放着,走私着这些念头。今天是除夕,距离林夕和伊静约定好好学习已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一切如旧,林夕用心着,他仿佛觉得理想已是有形的东西,他感觉一步步靠近着理想,甚至触手可及。

这两个月里伊静仍是那么刻苦,林夕不知怎么劝她,但每当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心里一阵子的温馨:心中知道她在努力追逐自己的脚步。就这一份深情就会令林夕想时温暖异常,会心而笑,从而也激励着自己的信心,而此时周围仿佛又锦上添花的多姿多彩起来了,林夕从未试过去,尽情享受一份期待拥有的心情,尽情享受感悟周围生活的每一份细微,一天一份好心情看来不是空空的祝语,也可成真。

屋外的烟花爆竹声,声声清晰,在这绝对的喧闹氛围里,林夕却感受一种绝对的空灵。

林夕蓦的想起伊静:她在干什么?不知此时是否也在思念自己?林夕对伊静有情,并不代表时时牵挂心头,而此时蓦然想起才发觉那种感觉竟然是那么强烈,终于忍不住,他跑到邻居家去给伊静打电话。

2—7—3—1—4—8—4!

拔通了,林夕内心迫切的期待着:小静,小静……

“喂。”

“喂”是伊雪亭。

“嗯——伊老师,伊静在么?”

“她——在……等一下”伊雪亭略略迟疑一下。

……

“哥,是你吗?”伊静欢快的声音溶解了伊雪亭带给自己的不快。

“嗯,你好吗?”

“好,哥,我想你”“我也是”

“嗯,”“哥,你说话呀。”

林夕一时不知说什么,他想去挽伊静的手,只恨双手没那么长。

“小静,我想你”猛然省觉这句已说过,又补半句“爱你”。

“哥,我也是”一时间又没了话。

“小静,你让伊老师接一下电话”。

“嗯,”伊静乖乖答应着。

“伊老师,新年快乐”伊雪亭在那边沉默着,林夕知趣地挂上电话,长舒了一口气,想伊雪亭在平时想得那么开,为什么偏在这种事上执迷不悟呢?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特的牛角吧,林夕这么想着。

第二天,林夕收到一张贺卡,上面写得很简单:希望你现在很快乐,其实我知道你不需要我这一份空空的祝福,因为我在你的言情剧中只是一个配角。没有署名,字很涓秀。

林夕心一阵子乱跳,以为是云卿,但又摇摇头否决了:云卿没理由给自己写这样几句话。

那又会是谁呢?不知是哪一个幽怨女孩在暗恋自己,林夕只苦笑,过了也就忘了。

他那时想:也许开学后就会有结果。

以后无聊的曰子,林夕突然萌生写作的欲望,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纸玫瑰》,林夕打算写一对高中生时相恋的学生:冷情和若水,两人相约厮守,最后冷情考进一所重点大学,而若水落榜只得去大城市打工,两人越走越远,虽彼此相爱,但所有的约定在现实生活的冲击下变成碎片,最终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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