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朝(出书版)(28)

话刚说完自己的心却有些疼,跟着皱起眉头,泪颜更苦。到底苏袖是什么命数,居然要这般窝囊。

萧茗终究不可能为所谓的逝水感情而伤太久,背叛自己的女人,即便是再爱其怜其,也不会再原谅她。拍了拍苏袖的背,他环视四周,这房内除了一床一桌一个破落的柜子可谓是身无长物,松开她起身,柜中也是两件简单的衣裳。

苏袖吓了一跳,下床跟上,以为他是要寻找什么,结结巴巴地说:“门主。真的没有玄天八卦……那图待我思量清楚了一定双手奉上……”

玄天八卦?萧茗这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眼前这个女子除却是自己忠诚的侍婢外,还是前大元的长公主,掌握着天下最让凤帝不安的秘密。而经过这系列的事情后,她居然肯将那幅图画与自己,不觉心情转好。

返身将她抱至怀中,轻声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这是萧茗第二次问自己了,但是真正想要的,苏袖却难以启齿。或者说即便是萧茗也不会相信,面前这女人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原本心已近了,在触碰到另一桩事儿后,倏然分离。

终归他始终待自己好,只是想要那幅图罢了。

她要的,他给不了。他要的,她却随时能给。

这便是他二人之间的差别。即便是在这单方付出的感情之中,她也要保留一分属于自己的尊严。让她不再被动,也让他能够觉出她存在的尊严。

看那原本柔软的性子忽然倔犟起来,萧茗大概理解出她是在犯小别扭了。只好拿出杀手锏,在她耳缘处舔了又舔,亲了再亲,只将她逗弄得没了思路,浑身酥软,才下了决定,“以后你想要的,我全部都给你。”

真的可以吗?苏袖浮在他给的这一切梦幻之中,只觉自己那颗心又如同水中漂舟,没了方向,只是揪住了萧茗的衣裳,泫然欲泣,忽然她轻轻扣住萧茗的衣襟,柔肠万千地说:“袖儿什么都不要。”

忽然他停下了手,再又亲了亲她的唇,道:“歇息吧。明日便会结束这一切,我让你做个新娘子,再不是我的侍婢,享门中最高的待遇,绝不亚于夕烟。”

苏袖的心漏了一拍,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萧茗。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萧茗所说,没有骗自己吗?她却看萧茗的眉头轻轻皱起,这却是心情不好的征兆,不觉那颗飞上树梢的心情再度沉了下来。

他怕是哄自己的吧,终究他并非想真的娶了自己。

前朝余孽,谁敢要……

“若是勉强,不需这样的。”苏袖轻声道。

“你情我愿之事儿,我看也不勉强。”

萧茗揉了揉她的发,留下一句话后,便自消失在夜幕之中。玄衣与夜色融为一体,而苏袖撑在窗口处,怔怔发愣。

她……是在做梦吧?

未及寅时,地狱门内忽然晨钟敲响,是来自倾烟阁外的广场。

出乎意料的是绯夕烟居然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开始召集门众。苏袖着紧了梳洗干净,便随着人潮向倾烟阁走去。

忽然胳膊被轻轻拽住,回头看,正是那不变的风轻云淡,在阳光照拂下格外耀眼。

“运寒大哥!”她不觉心情微微松下,只觉一会儿不管有什么事情,好歹水运寒在自己身边。

“这些日子没能去看眼你,总算是好了,其实这个大会你不需要去的。”水运寒略感歉意地说道,他还能记得苏袖听说萧茗离世后的痛苦,委实也怕有什么事情刺激到她。

苏袖忙慌摇头,这些年若非水运寒,自己怎么能如此安生;又若非有他最后定玉楼那次照看,自己又如何坚持的住,总归都是因为他,她怎么可能责怪他不去看自己。

这几天想来他作为代门主压力几何,忙碌几何,她都知晓的,连萧茗夜间来房中安歇都说了,苦了水运寒,一直在勉力支撑。

想起萧茗,她面上还是微微一热。

见她情绪似乎转好,水运寒也松了口气,二人朝着倾烟阁方向走去。

绯夕烟这么早便召集门众,定是已经有了最大助力,水运寒思忖着究竟是何让其有如此大的把握。

微微蹙眉,青衫流动,这位地狱门内最不招蜂引蝶的男人,因着那忽然浮现的愁面,惹来众多女子侧目。想来若是要门众做选择,这些女人都会果断地站在水运寒身后吧。

广场已然集合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绯夕烟一袭白衫缟素站在楼上,俯瞰场中。

水运寒、风子轩、雷诺然纷纷闻讯赶到,她才缓缓开口,“我父亡故前,因怜我年幼,不欲担任门中大任,才将其位传于养子萧茗。”

场中门众都在窃窃私语着,不知绯夕烟所为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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