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夜一天。
简业因为腿部中枪而蹒跚难行,他用自己和自己的敏锐把你送了出来。而你放弃了你视若性命的刀和尊严,扮成了该死的妓女,赌上陪死的可能,摸了回去。
那一路上,你们第一次真正地背靠背地战斗。那一路上,你们前闯围卒後阻追兵,九死一生。还有,那一路上,简业都在诅咒你,无非弱智笨蛋傻瓜白痴神经病……
你当然克制地容忍了病人的唠叨。你绝对不承认简业的观点:一个杀手那麽做傻得可以进吉尼斯纪录了。
简业并不知道和子的存在:毕竟,那个女人是你的弱点,你没有理由把她暴露给同行。所以,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将後背交托与你。
你从没有向他解释什麽。你只是亲手为和子演绎了一回那腾家的茶道,为她奉上了苦涩清淡而平静的永眠。
从那以後,你再也不曾碰过女人。
但是现在……
为什麽他要这样对待你?
为什麽,是他,要这样对待你?
04 简业
午後的阳光照进卧室,我随手围了条毯巾,给自己点了一支烟,踱到窗子前俯瞰这座陌生而熟悉的城市,
身後传来微弱的喘息,语调却是毋庸置疑:“我会杀了你。”
──好可爱的宣言。
我一笑不语,只是回头望向床上的那腾。不料这随意一瞥,却定格成了摄人心魂的画面。那腾的肌肤沈淀了阳光的色泽,此刻被新鲜的情事痕迹占据,衬在凌乱的被褥里,与他清俊的脸庞上冰冷的平静神情,形成了那麽激烈的对比,竟有著奇异的魅力。
我一般兔子不吃窝边草──当然如果窝边草想让兔子吃,那也没什麽大不了──所以,我从不知道那腾有著这麽……诱人的一面。
原本我并不怎麽享受这个过程,毕竟仅仅对一具与自己相仿的身体保持情欲而言,已经是十足十的麻烦。但是此刻,那腾的恨意却令我真正地兴奋起来。想来征服欲这种东西,无论怎麽样的人,也都是有的。只不过有些人需要一点导火索罢了。
那腾正泽不闪不避地直视我的目光。我看得清楚,他细长的眼中、深栗色的眸底,尽是刻骨的冷意。那是杀之而後快、不死不休的仇恨。而恨意迸发之中,燃烧著无尽的生机。生机令他的眸子显得极为美丽。
──这样的一双眼,实在应该再多多地看上几十个樱花盛开的春季才好。
我微微一笑,走回去,在床边坐下来:“你在鼓励我於死前多多享用美好的生活?”
那腾的眸底滑过一丝懊恼惊恐。他盯著我,闭上了嘴。
可惜已经晚了。我替他翻过身,尽情抚过他的脊背,腰,臀,直到小腿,然後又折回去,一路游走。这次不用幻想手掌下的肌肤属於一个妙龄女郎,我有点儿学会了如何欣赏这种不那麽柔软的性感,不由低低轻笑:“美丽的线条。”
那腾浑身一颤,面庞和耳朵迅速变得通红。他被我真心的赞美气到了。
我往他小腹和床褥之间前塞了两个枕头,让他拱起臀部,然後捉住他的脚踝,尽量往两边分开。
那腾的肌肉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之所以不是全部,得归功於松弛剂。
我跪坐在他两腿间,拨开床单的皱褶,掏起他的私物,揉揉,捏捏,把玩一番,凑近去细看:“太没有精神了……给它来支烟提神?”
那腾继续沈默。不过他的私物却因为感到近在几毫米的高热,飞快地充血、挺立起来。细柔的毛发,晦暗的颜色,滑嫩的肌肤……
真令人满意。我再次表示衷心的赞美:“很漂亮。”
那腾的喉咙里滚过一声低响。大概是诅咒我不得好死之类的吧。
不乖哦。我一咬烟蒂,一截烟灰便轻轻巧巧落到了那上面。
那腾浑身一颤,一声呜咽间,我手里的玩意却是更热更硬了。
我摘下烟头,弹去烟灰缸里,扯掉自己腰间的毯子:“等不及了?”
好吧,小小的惩戒结束,正戏开始了。
05 那腾
【你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惹恼简业,你明知道这不是什麽明智的做法。
──你有恃无恐?
仗著简业不会处理掉你?
你当然不会那麽认为,他肯定会杀掉你,在玩弄够了之後。因为如果他不这麽做,那麽就会变成你处理他。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疏漏,从来不会……
──还是,你已生不如死?
因为连简业都背叛你?
不,当然不是这样。他不过是一个搭档。搭档而已……
“喝点水?”
你的确渴了。不过你决定拒绝。
简业端著杯子,静静地看著你。
或许他会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