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欢2:乱舞(出书版)(32)

叶凝欢羞臊,处处想着给他长脸,结果处处下他的脸面。堂堂东临王妃还满嘴粗话,该死该死啊!她讪讪地说:“我当时急眼了才胡说的……是我听岔了,对不起啊……大不了,回头再说几句好话描补描补……”

楚灏忍了笑,逗她说:“有什么可描补的?你出去一趟折了腿,害得云栖蓝追着你出去,到现在也没回来。我没寻他们的不是已是给面子,难不成反还让他用这事要挟了我?就算我这个东临王当得再窝囊,也不至于这样无能吧?你也太小瞧我了。”

她大事不含糊,小事却常迷糊,时而乖滑时而莽撞!他诸事都不瞒着她,楚正越的真正目的,她想必也能猜个八九。不然方才也不会急虎虎地嚷,还让自己又摔下床去!虽是躁莽,却是因他。所以虽是如此说,口气却绵软,哪有半点埋怨。

叶凝欢又愧又难受,听到云栖蓝现在还未归,心情更沉重起来:“都是我不好,骑马骑得忘了形,实在怪不得旁人……云栖蓝她……”

“派人出去找了,想来只是迷路不会有事的。”楚灏又有些后悔,转而又劝慰道,“云栖蓝是高手,满山的野兽一起出动,她也能脱身自保。板凳都能跑回来,她还能失踪了不成?卢树凛对这里熟悉得很,我让赵逢则也跟了去,外加她自己带的那几个手下,无妨的。”

楚灏抚她的眉间,将那些细小褶皱一一抚平,又说:“你养着就是了。以后,没我看着不许再骑马。再受不起这惊吓了!”

叶凝欢压下心里的纷乱,老老实实点头应了。环视四周,桌上摆着茶桶亦散丢着药瓶,熏蒸好的香浸帕子摞在屉子里,却半敞着盖,热气蕴潮了雕花灯架。边上还胡乱堆了她的大氅,他的墨狐大氅更是掉在地上,沾了不少白花花的药粉渍。

瞧着这一屋子凌乱,又一想刚才叫大夫都是楚正越自己去的,叶凝欢有些诧异:“怎么只你在这里?”

楚灏说:“云栖蓝和她的人都不在,那个沈雅言来了又晃着两泡泪闹心得很,让旁人摆弄你我不放心。索性全轰走图个清静。”

他随口应着她,犹在那乱糟糟的桌上不管不顾地乱刨乱翻,精瓷雕玉被他扒得七倒八歪,可见这一屋子凌乱都是他弄的。他平日里是个茶在手边都不倒,只管动嘴从不动手的人,现在没把杯子碗盖全掉地上已经算超水平发挥了。

看着他的动作,叶凝欢沉重的心情竟轻松了些,觉得他这样子特别顺眼可爱。

楚灏递了杯子给她,笑着看她眼睛乱瞄,说:“就算嫌我不好,也没可替换的了,凑合吧你!”

叶凝欢窘着脸接了杯子喝了一口。注意到他连衣服都没有换,还是早上出门那一身,心下又有些疼得慌,说:“你也累了,早点歇了吧?我好多了!”

楚灏就着她的杯子喝了两口,顺了口气看着她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就好多了?就算北海有好药,也没有当即复元的灵丹。你别再让我操心,我就不累。”

趁他返身去放杯子的当口,她的眼不由又掠向那支鎏金簪子。楚灏对她的钗环之物虽是留心却也有限,今天她又伤了腿,楚灏的心思就更不在这上头了。

刚才楚正越阻止她说出来,想来这东西是他在路上悄悄又戴在她的头上。只是当时腿疼心里又恼火,竟是没发觉。用这种方式还簪子,当真坑死人。

楚正越领了大夫过来,隔着屏说:“十九叔,大夫来了。”

叶凝欢现在是一听他的声音就跟被针扎似的浑身不自在,方才他跟着楚灏直冲进内厢,居然还当着楚灏的面冲她下黑手。现在又不疾不徐,倒像换了个人,又懂礼数起来了。唱得这一出好戏,不去当戏子真可惜。

楚灏放大夫进来看过,得知无事才安心,替她下了帐子让她睡着,这才站起身往外走。叶凝欢趁他去了,手快地抄起几子上的鎏金簪子掖进袖子里,放在那里实在碍眼。

这东西以后她再也不戴了!

楚正越倚着多宝阁拿着件玉雕把玩,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由泛起轻笑。楚灏出来,他放了东西迎过去:“婶婶可还着恼?”

楚灏笑笑:“怎会?她身上挂了伤,方才又睡迷了随口扯几句。眼下也晚了,回去休息吧?”

他停了片刻,见楚正越没有要走的意思,又说:“藩镇通贸是朝廷明令所禁的,打开郁林更是不妥,这事真的要从长计议。”

楚正越说:“叔叔既能轻易过郁林来到这里,又有九叔接应,还有什么可瞻前顾后的?侄儿所请皆为大局,叔叔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灏带出笑意,眼下只有内室里的叶凝欢。他早看出他们夫妻无隐瞒,无顾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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