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说它忘记了(出书版)(3)

我问他:“你是怎么当上班长的?”

他倒也很诚实:“我是第一个报名的。”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但又不好意思问:你总是说的那个over跟我认识的那个over是一个意思吗?

报名的时候我又认识了一个让我觉得上帝很偏爱她的女生,她站在我的前面,两条腿细得像火柴一样,转过脸来吓了我一跳,我很想问她,这么热的天打这么厚的粉底,皮肤受得了吗?

她看都没看一脸欲言又止的我,而是娇嗔着直接对站在队伍旁边维持秩序的梁铮说:“班长,我好热噢,你去帮我买一瓶橙汁来好不好嘛?要冰的哦!”

看着梁铮屁颠屁颠远去的身影,我悲哀的想,班长,你才真的over了。

筠凉跟我说她想了点办法,把我们安排在一个宿舍的时候我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我说:“不是吧,不同专业不同班,也能安排在一起?”

她朝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神情中略带一点骄傲:“这个学校的书记跟我爸都不知道多少年的交情了,这点小忙算什么啊,没事,跟着姐姐我走,保证你有肉吃。”

这一点,不用筠凉说我也知道,金钱和权利能摆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我们手忙脚乱的把行李安置好,刚打了一盆水准备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要冰橙汁的卷毛女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她找了一张空床坐下来,边喝橙汁边向我们介绍她自己:“我叫唐元元,不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陈圆圆那个圆圆,是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那个元稹的那个元……”

耳朵里塞着NANO耳机的筠凉根本没听到这么长一串不知所云的绕口令,但是我身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惭愧得差点没喷出一口鲜血。

冷静下来之后,我由衷的觉得这个女的跟那个over班长还真是绝配,中西合璧,天下无敌啊。

那天晚上我有幸目睹了卸妆之后的唐元元,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打那么厚的粉了,怎么说呢,她的五官倒也不难看,就是皮肤太差了,一脸的斑让她看上去显得特别沧桑。

她精湛的遮瑕技术让筠凉都叹为观止:“你真应该去演《画皮》啊。”

唐元元不以为然的对我们说:“现在可以这么发达,A杯的胸也可以隆成G奶,男人都能变性成女人,我这点斑算什么呀,等我有钱了就去做个激光祛斑,顺便还开个内眼角,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男生追着我跑呢。”

筠凉对她点点头:“好样的,我就是欣赏你这种盲目自信。”

她笑一笑,这个世界上除了胸怀宽广海纳百川的人之外,还有一种人也同样能做到“宠辱不惊”,那就是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那种人,在他们的臆想里,自己是最完美的,旁人所有不友善的言辞都是出于对她们的嫉妒。

第二天的新生大会不能迟早,唐元元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就起来开始化妆,我和筠凉都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而等我们洗漱完毕之后,昨天晚上那个满脸斑点的唐元元已经换了一张面孔了。

唐元元背着那个绿色的LV,对我们回眸一笑:“那我先走了,你们也快点哦。”

她走了之后筠凉问我:“那个包是真的假的啊?”

我耸耸肩,我真不知道,不过昨天报名的时候听她跟别人说,这个包包是限量的,全球200个,中国就10个,其中一个在赵薇那里,我猜可能剩下9个全在她那里吧。

筠凉白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觉得我刻薄,但我也不甘示弱的白了回去:你以为你很厚道吗!

我们在食堂挤了好久才买到早餐,卖包子那个窗口的大妈态度不够友善,当我拿到那几个袖珍烧卖的时候不禁脱口而出:“这么小,怎么吃得饱啊!”

她白了我一眼,一边手脚麻利的帮别人装包子一边还回复我说:“你才买一块钱肯定吃不饱啦,你买十块钱看看吃不吃得饱咯。”

我被她哽得说不出话来,十块钱的烧卖那不是吃饱,是撑死!

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奏起,礼堂里原本喧嚣鼎沸的人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我在下面一边愤愤不平的咀嚼着袖珍烧卖,一边下着五子棋,一边还不忘攻击筠凉:“开学第一次开大会,你就跑到我们班来,你这么高调迟早要被你们班那些女生排挤的!”

她骄傲的说:“从来高处不胜寒,我早习惯了。” 说完还不忘对我手中油乎乎的烧卖翻了个白眼。

虽然筠凉这句话有点欠扁,但其实说的也是实情。

在我们还没有成为好朋友之前,苏筠凉就是校园里耳熟能详的人物对于大家评价的傲慢,冷漠,乖张,拒人于千里之外……。她总是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对学校里任何的流言蜚语都采取无视的态度,无论那些女生是嫉妒还是羡慕,无论那些男生是欣赏还是不屑,那都是与她无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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