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44)

我听了,似有疑惑,便“唰”的打开扇子,扇着垂在肩上的鬓发,与三位美人一阵调笑,抽空问了这些八卦都是哪儿听来的,又问了贾老爷怎的病倒不起。

她们三个听了“咯咯”笑得不停,花枝乱颤的迷倒了一片楼下经过的老少爷们儿们,尤其是“贾当”门口的伙计,早就销魂的找不到北了。

听她三人说,贾老爷几个月前得了一场急病,请了许多大夫皆束手无策,病因查不出,也无从对症下药。

贾家怕事情传了出去影响生意,便封锁了消息,大小事务暂由贾公子一力扛起,对外只称贾老爷是有退隐的意思。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对面“贾当”总店的掌柜的正是小红的相好,为了满足佳人的八卦心里,自然不吝啬透露两句。

我心下疑惑——如果贾老爷已病了几个月,那我在贾家见到的老头子又是谁?

莫不是贾公子雇了戏子客串的?

贾家上下早就串通好了将我蒙在鼓里?

诚然,这个“上下”也包括贾二。

看来我确实被瞒的很彻底,就连贾二自立门户也毫不知情。

看今天的排场,贾二的生意怕是做的不小,否则怎能有面子参与,再者……泄天机能邀请贾二前来,他二人之间也必是有段私交的。

正这么想着,泄天机与贾二也一前一后走到窗边,与我站在一块儿。

三位美人见了三位翩翩风度的公子爷,眼光乍亮,就像看到四下无人的大街上掉了三袋黄金一般,摩拳擦掌,定是已经暗中分配并对号入座了。

就在我不声不响的揣摩泄天机的神情时,三位美人已一同喊着“天机哥哥”,娇声央求他介绍我二人,泄天机这才不疾不徐的扫了浑身亢奋的我一眼,说道:“这位是南方庄家的庄公子,庄笑。”

于是,我很快就成了人家口中的“笑哥哥”。

又听他介绍贾二:“贾家二公子,做古董生意的。”

三位美人立刻一僵,在贾二豪爽的三声大笑中,纷纷羞红了脸,撒娇着说些让人酥骨的话。

我暗自一一记下,心下也计量着“美人计”该如何用的收放自如。

这时,五六个闹事的壮汉以一位富家公子为首,在对面的“贾当”门口与妆衾和掌柜的起了争执,听他们来往数句才知这公子的爹于几月前当了件宝贝,哪知被方才赎回的时候才发现宝贝有损,赔偿金谈不拢,双方拉扯着就要报官。

我瞅着热闹,看的起劲儿,不慎正窥见那宝贝的庐山真面目,兴奋得不得了!

却听“哎呦”一声,一向大方得体的妆衾被一壮汉推了开去,踉跄了数步,不但拽翻了一路人手里的辣椒酱罐子,被泼了一身,在惊呼之时还撞到了街边豆浆小贩的摊子,小贩躲避不及踩着了隔壁捏面人的脚,捏面人的反推了一把,又把豆浆小贩推向妆衾的方向,“咚”的撞在一起,令妆衾还没站稳的身子又歪倒一旁,手舞足蹈的抓着平衡物时,还顺便扯掉了旁边布庄的挂布招牌,从头到脚把她罩住。

不想,挂布垂落之际还带掉了撑招牌的粗木杆子,眼看着就要砸中妆衾的脑袋瓜子……

那厢,拿着宝贝的富家公子正跟掌柜的理论,眼见妆衾拽翻了辣椒罐子,就要跳开,却被掌柜的趁机绊了一个跟头,狼狈爬起之际还“呼呼”呵护着宝贝,待揣进怀里便怒不可仰的扑向掌柜的,顿时扭打成一团,一时难分上下,壮汉们一拥而上却被“贾当”的伙计拦下,混战的好不热闹。

也不知是富家公子和掌柜的联手推翻了卖画的笔墨,溅湿了一身进而掀翻画摊表示报复,以漫天飞纸遮住了路人的视线,还是壮汉、伙计们七手八脚横向群殴,把周遭所有过路人都拉进了战局,使得无人有暇注意妆衾的危机……

顷刻间,纵观全局的我等三人一同飞身翻出窗外,各自奔向不同方向。

我无暇管他二人的动作,待轻足落地之时,遂眼疾手快的给了掌柜的一巴掌,趁他眼冒金星又将他踹飞进“贾当”,手里拎着气喘吁吁的富家公子的领口,不由分说就“啪啪”两个耳光将他打昏,扯开他的衣领就将宝贝拿走,稳稳当当的放进自己的袖袋里。

抬眼一望,蒙着脸的妆衾正被踢开粗木杆子的贾二搂在怀里,他揽着她的腰肢凌空转了两圈,真有点比翼双飞的意思,如果忽略不计妆衾身上的红辣椒和黄豆浆的话。

泄天机呢?

我左看右看,正巧看到泄天机偷偷踢了卖画的一脚,卖画的回身时只看到卖菜的,便立刻反踢了回去,卖菜的菜摊也烂了,怨气正无处发泄,便与卖画的双双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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