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55)

再次醒来,我浑身就像是被人卸干了气力一般,被汗透湿了背脊,粘腻的不爽,翻了个身顺手一摸胸口,又光了。

“你醒了?”随着这道声音,我身上也被罩下一件干衣。

裹着衣服起身,这才发现是件僧袍,抬头一看,不是念嗔又是谁?

我生怕再惹桃花,尤其是佛门一枝花,便准备对他说“谢谢,千万别对我负责,自此青山常在,绿水常流,后会无期”等门面话。

却不料念嗔已抢先开了口:“我会对你负责的,你大可放心。”

说话间,念嗔的双眼也望着我,清辉四溢,声凉如水。

不知怎的,我蓦然被他不怒而威并带着施舍的神情镇住了,心里一紧,倒吸了一口气,僵着声腔道:“不必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还需要和尚负责,再说了,就算你想负责,也要排队是不?”

念嗔眉宇轻蹙,面色疑惑,我尴尬的笑着,松了口气,好心解释道:“在你前面我已有过一个丈夫了,在这个丈夫之后我也应承过另外一个男人的求婚了,还有啊,我本来差点当了童养媳的,家弟对我情深意重,也说了要风风光光的娶我,再不然,还有前任小叔子等我回心转意……”

听我细细数来一二三四个,念嗔眼露厌恶之色,虽只是一瞬也被我捕捉到,当下额外不爽。

他冷笑道:“水性杨花,命硬克夫,身怀丑疤,气虚体弱,这种命格注定孤独终老,也罢。”

我气愤,我愤怒,我火冒三丈,“蹭”的一下赤足跳到地上,步步紧逼方站起身准备离去的念嗔,仰着头瞪视他那双不屑的眸子。

“念嗔,你给我听好了,刚才那个老和尚的命可是我救的,你这是对恩人应有的态度么!就算我命硬克夫,难有白头郎,也是百毒不侵,世间少有的体质!那个老和尚余毒未清,若是我现下撒手不管,他一样活不过一年!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就放毒把你们这群死和尚全都弄死!”

也不知为何突然如此意气用事,我一反平日的冷淡心性,对他口不择言,倒是很像昔年因我手误毒害村民时的跋扈恶毒性格。

待话音落地,我也顿感头晕目眩,脚下踉跄又歪道回床边,磕着腰部软筋,一阵虚麻。

念嗔欲上前扶我,反被我一手挥开,但见他冷着面放下一盒药膏,交代道:“这个给你消除马蜂叮咬的肿痛,我稍后再来看你。”

等他走后,我打开药盒,扑面而来五毒花香气,也令我想起一些往事。

本来,五毒花的药理早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幸好那日在闹市上抢回的《杂记》,复读时也顺便记了下来。五毒花,本是致命花,可入药,可制毒。如若入药,分量必要斟酌,非行医二十年以上经验丰富且了解此花的大夫,旁人不可滥用。

当年我就是中了这个花的毒,本应一命呜呼,却因平日玩毒惯了而多撑了几日。

待师父把我救回后就日日训练我练毒制药的本事,生怕将来有一日因淘气误食毒草,久而久之,不仅毒虫蛇蚁对我失了效,就是吃点五毒花也最多是晕眩一下。

可也多亏了这一晕,使我再度梦见旧事——原来那珠钗、珠链最初是被我当掉的,也因为我用五毒花提亮了珍珠的色泽,而使它们沾染毒素,长期把玩者必定命丧黄泉,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高价竞标者个个死于非命……

可是,珠钗、珠链不是在相爷夫人还愿的时候被山贼抢去了么,又怎会在师父房内?

思及此,我心口也漏跳了一拍。

啊!天啊!珠钗、珠链……泄天机!

第二章 ...

我心里难免担忧泄天机的安慰,本想着养几天待身子康复就打道回府,但转瞬一想,若是泄天机问我缘由咋办?总不能说是小时候不懂事在两件宝贝上下了毒吧,那样又该怎么解释当时那两件宝贝为何会在我手上?

难,实在是难。

思来想去,我唯有先写封书信再找个和尚送下山去。

信的内容是这样的:“一懈哥,妹子已脱险,深怕黑衣人得知妹子踪迹前来寻仇,又深怕一懈哥被我牵连,是以,暂躲数日,归家前再联络。另,近日妹子途经一处见漫山遍野的小黄花,煞是讨喜,可听当地人详述才知此花有剧毒,这才想起曾在那二宝之上也闻过类似的香味。我想,一定是贾祸事先涂上去的,没准他早就撞破你我奸情,遂害之,万望一懈哥小心珍重。”

为了增加亲切感,我还把以往自称的“妾身”改为了“妹子”。

写完了信,封了口,待我在隔壁禅房找到念嗔的时候,立刻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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