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57)

念嗔一阵无语,我想他也该无语。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信我我方才的话,可但凡有点智商的人也懂得回答陌生人的问题需要半真半假的道理。

他眯着眼打量我片刻,我也毫不扭捏的组织语言道:“那你呢,五毒花是剧毒花,你给老和尚诊治的时候怎么没中毒?”

念嗔说他事先吃了解毒药,但是药效甚短,原材料稀有,所以只有他吃了,也只有他能接近老和尚。

由此可见,念嗔对我的背景产生好奇也是应该的,因我不但能吃此花,还熟悉自百会穴解毒的方法,轻轻一拍就抵过他费尽心思的功夫,也难怪他感到挫败。

“这阵子你先住在隔壁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若是我不在就和送饭的和尚说。”念嗔三两句就把我的住宿问题交代了,令我顿时起疑。

“你怎么知道我要住在这里?”我问道。

“你要是不住在这里,又为什么叫我送信?”念嗔反问。

我一想也对,不如先暂住白吃白喝,再顺便救老和尚一命,若是时间不够就留下一碗血,可救人是件好事,实在有违我的行事风格,分文不收也实在是违背时下社会风气,我断不能做此二百五之事。

于是,我直接问他报酬怎么算?

念嗔慢悠悠的睐了我一眼,慢悠悠坐起身,又慢悠悠的伸出食指,点了下我的鼻尖,滑到唇上,描绘一圈,又一路滑到我胸口处,隔着衣衫摩挲那道蜿蜒的疤痕,最后经过我心口“扑通扑通”跳舞的椰子小姐,停留在腰间带子上,道:“以身相许,如何?”

我力持清醒,红着脸努力眨眼,回道:“这好像是我吃亏,要不再加黄金五百两。”

他温温的眨眨眼:“成交。”

我的心荡悠悠的飞了出去,却不知那句“成交”指的是哪椿。

此后的数日,我一度怀疑念嗔是皇亲贵胄来的。

且不说他在衣食起居上讲究颇多,就说那股子尊贵的气质,就非一般家庭环境能捏造的。白日里他很少在寺院逗留,常常是匆匆而来呆上一天,便又匆匆而走三、五日,也令我想起了来去匆匆的师父。

想起师父,无比唏嘘,尤其是回忆起的往事越多,这种唏嘘越重,但究竟为何唏嘘,我也不懂。

一晃又是几天,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我再度见到了念嗔,还不小心跟他擦枪走火。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由于寺院内都是和尚,只有我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我虽然自欺欺人的自比男人,可出出进进时又被众人称为“女施主”,遂起了些许的羞耻心,是以常常趁着夜深人静潜到后山水池边冲凉夜泳,久而久之也没被人瞧见过,更壮大了我的牛胆,遂从一开始裹着小衣、亵裤下水,一路演变到脱光光嬉戏。

那些春宫册里也说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一个先脱光了玩水被另一个看到,接踵而至的就会是鸳鸯戏水,所以当念嗔撞见我在河里扑腾的时候,也入戏的连衣服也顾不得脱,“咚”的一声跳下来,游到我身边把我抓住,一路拖上岸,不但猴急的狼吻相向,还使劲儿摸我的小肚子。

为了增强戏剧冲突性,也为了表示我不是随便的女人,我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扯过一旁的衣服遮住胸口,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摸样,怒目以对。

他捂着脸,显然被我打傻了,还问废话:“你敢打我?”

为了增强他的记忆力,也为了让他变聪明点,我又对着另一半脸抡圆了胳膊抽下去,被如梦初醒的他狼狈的躲开,遂怒吼道:“你疯了!我救了你,你还打我!”

“呸,你趁人之危!”我啐了他一口,见他一脸懵懂的无话可说,心里额外舒爽。

他讷讷问我:“你没有溺水?”

我极度嚣张道:“爷是蛟龙转世,人鱼投胎,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爷就会在娘肚子里游了!”

念嗔被我说的有点晕,抚额琢磨,我手里也没闲着,一边披上衣服,一边抱怨道:“那湖底有个箱子,藏在这种地方一定是稀世珍宝,我本来是想捞上来看看的,就被你拽了上来,还又亲又摸的,简直无耻!”

他始终无语,眼睁睁的见我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在自己的腰上,又眼睁睁的见我把绳子的一端交到他手上,并对他道:“拽住了,要是我拿不动箱子,你就使劲儿拉我上来!”

绑好衣衫的边角,我毫不犹豫的再度跳水,轻车熟路的寻着连日来理清的路线,摸着箱子一角翻看,果然落锁了,拽了拽,真沉,又拽了拽,拽动了……

幸好箱子并不太大,只要将陷进淤泥的箱底挖开,我单手抱住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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